班别意看着周小雅纤细瘦弱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比较……但和高台的遭遇比起来,正如常秋秋所言,我们刚才看到的只能算几句闲话。在那个躁动的年纪,大家的喜恶都太过分明,有人很喜欢她,也有人不喜欢她,但……”
“不喜欢一个人算是暴力吗?”
班别意问得好认真,好像是真的在困惑,可那困惑又好像并不仅仅是针对于周小雅的事。
卿白三人没有回答,班别意也不需要他们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算是校园暴力,那些被践踏被欺辱被歧视的人的遭遇又算什么呢?”
“就因为学校需要给出一个交代,于是把从前视而不见的罪行张冠李戴,一个人的伤痛被强加在另一个人身上,”
班别意声音颤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就仗着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甘愿做哑巴!”
戚小胖小心翼翼地问:“那常秋秋呢?这么大的事儿,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了?”
卿白摇头道:“木已成舟……更何况通报批评里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她孤立欺负的人是谁,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就会下意识联系到之前被锁在体育器材室病身亡的周小雅身上,而且……”
她本也不无辜,根本无从解释。
戚小胖倒吸一口凉气:“一则通报批评这么歹毒合适吗?”
说到这里,班别意突然提起他之前沉默以对的问题:“你们之前不是问我当年是如何现周小雅被锁在体育器材室的吗?”
“因为高台。”
挂机划水了半天的九年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班别意点头,眼眶通红,脸色惨白,比那些在操场里嬉笑打闹的东西更像鬼。
“因为竞赛,那天我回到学校时课已经上完了,只剩最后一节晚自习,高台给了我一封信,落款是周小雅,信上的时间是一周以前。”
班别意没说信的内容是什么,也不必说,大家心照不宣。
总之班别意是因为那封信才注意到周小雅不在,也是为了当面给出回复,才开始满校寻找周小雅,最后在体育器材室现周小雅的尸体。
这样一来,那封信给出的时机就很微妙了……卿白想。
“所以,你曾经自以为知道的那个人是谁?”
班别意闭了闭眼睛,一字一顿道:“高台。”
复又苦笑道:“那时候人傻,我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他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一天、在那个时候把周小雅一周前就托他转交的信拿出来。”
“不管怎么想,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就是想让我去找周小雅,信只是个正好的理由。”
卿白没对班别意曾经的猜测表看法,而是多问了一句:“现在呢?你现在找到理由了?”
班别意摇头:“不是理由,只是现,原来这件事里还藏着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人,我以为的,也只是我以为。”
比如原本在这件事里根本没有姓名的陈桥西,再比如因为校园暴力被推出来立典型的常秋秋,甚至还有校长和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