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的抓住弟弟的肩膀:“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弟弟似懂非懂点头。
一个时辰后。
柳确儿站在原地目送柳家男丁远去的马车,胸膛起伏中死死攥紧手指。
她好恨。
如果嫡母没死。
那死的就是她可怜的阿娘。
是父亲。
他以阿娘的死保护了他的嫡妻,又让她做一颗棋子保护他的嫡女。
他们要活。
她和阿娘就不要活了吗?
柳确儿浑身哆嗦。
她不甘又怨恨,恨不能撕碎他们,可她不能,因为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你在看什么?”
柳山月走过来,颐指气使的态度像对下人一样:“回去以后告诉教坊司管事的,就说你要接客。只有这样那些王公贵子才会来,我也有机会在他们面前露脸。”
柳确儿调整好情绪。
她转身冲她勾唇,露出一抹灿若桃李的笑,晃的天边云彩都失色不少。
“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父亲失望的。”
她要他们都给阿娘陪葬!
。。。。。。
教坊司。
柳确儿找到了管事妈妈。
管事妈妈风情万种歪坐着,她轻摇手里团扇:“你要我把你和你姐姐的牌子挂上?你可知道牌子一挂,你们要面临的是什么?”
柳确儿面无表情。
她当然知道。
挂上牌子,她们就是官ji,不再是卖艺不卖。身,而是既卖艺又卖。身。
但只有这样才会把嫡母逼出来。
“我姐姐是出了名的才女,以前多少王公贵子想要近她的身,知道姐姐她‘身陷囹圄’,那些王公贵子还不趋之若鹜来救她?趁着他们心里火热,我也能找到傍身的靠山。”
管事妈妈咯咯一笑。
“好个聪明又狠心的丫头,你这样想就对咯,入了这个行当就别再想干净了,只有拼命往上爬,才是出路。”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曾经的吏部侍郎千金柳山月要挂牌子了,价高者得她的第一夜,一并挂牌子的还有柳山月的庶妹柳确儿。
京都圈子一时间沸腾了。
“啪!”
柳山月找到柳确儿。
她愤怒低吼:“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她也要把我的牌子挂上?!”
柳确儿冷嘲道:“你去问管事妈妈不就知道了。”
柳山月哽住,又气又急:“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跟她扯皮?!是你办差了事,就该你去,你可别忘了爹爹的吩咐。”
呵。
“姐姐是什么人?”
柳确儿围着她踱步,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然:“姐姐不是和我一样,是教坊司的一名歌伎吗?从我们入教坊司开始,你我就是一样的人。”
所以柳山月有的时候真的很蠢。
她还以为这是在府里呢?
拎不清的人死的是最惨的。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柳山月先是呆住,随后勃然大怒:“你别忘了你弟弟,你敢不听爹爹的话?!”
柳确儿豁然转身,一把揪住柳山月的衣领,狠狠把她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