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硄!”
“显着你了!”
穆大叔又锤了木头一拳,三个大老爷们儿又如往常一样,像三个孩子闹成一团。
。。。。。。
一转眼,时间来到晚上。
朦胧夜色下,结缘堂二楼,我趴在窗户上,拿着望远镜,紧盯着十字路口的斗法现场。
寂静无人的十字路口,风,带着满地的纸钱四下飘荡。
穆大叔身着一身宽大的道袍,左手杏黄旗,右手铜钱剑,剑尖儿在米碗中画着圈儿,口中念念有词,肥胖的肚子暴漏在冷风中,略显违和。
一旁的木头裹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一手扬着纸钱,一手碾着朱砂,盯着他老爹的肚子时而偷偷发笑。
“呼~~”
法坛前,一阵怪风突然自平地而起,从纸人纸马堆中卷起一个纸人飞向半空。
纸人在空中画了几个圈翩然落地,稳稳立在穆大叔面前。
这纸人身高不足一米,面部惨白,眉目生动,是个孩童模样,这是一件白事铺里很常见的纸人金童。
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纸人金童突然开口说话了:
“穆建军。。。。。。。多管闲事。。。。。”
由于距离太远,纸人具体说的内容我听不清,只能通过只言片语,以及此时穆大叔的表情大致去判断。
穆大叔先是一脸不屑,随后一脸凝重,最后转而愤怒。
隐约间,这纸人似乎提到了我的名字。
木头则始终死死盯着纸人,手中紧捏着一把符纸,严阵以待。
我似乎能远远看到此时木头脑袋上冷汗化成的水气。
“狂你妈!”
突然,穆大叔大骂了一声!
一杆杏黄旗脱手而出,像箭一样直直射穿了纸人的身体,将纸人钉在地面。
纸人低下头,似被这突然齐来的一箭“射死了”
。
明明是纸做的身躯,伤口处竟滋滋流出鲜血,不多时,原本大片惨白的纸制身躯被染成一片血红。
纸人原本由笔画成,略显呆滞的五官,被鲜血浸透后似有了新的生机。
突然间,被鲜血浸透的两条胳膊也能动了,纸质的外壳下似长出了血肉。
一双婴儿般的血手撕下了自己的脸皮。
纸人睁开了眼,那是一双幽寒怨毒的瞳孔,贪婪地目视着周遭的一切。
纸人张开了嘴,一瞬间涌出大量污秽粘稠之物:
“哇~哇~哇~”
寂静无人的楼群里、街道上,一声接一声,回响着瘆人的啼哭。
而就在此时:
“吱~”
一辆车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停在结缘堂楼下。
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落地,一个身材姣好的姑娘神色慌张地下了车,小跑向结缘堂的大门。
“陆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