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留在了玄尘派。
转眼过去了好几日,桑卿的身体在归墟长老的调理下一天天好了起来,沈故也快要回去上课了。
这日,桑卿坐在一方水榭的美人靠上,手里抛着那三枚玲珑骰子玩。
沈故自石桥上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你叫我做什么?”
桑卿把骰子收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块通体透明的圆形金色玉佩,递到沈故面前。
“给你的。”
沈故端详着这枚奇怪的玉佩,圆形的,半指厚,上面还有许多凸起的小圆点,麻麻扎扎的,像是没打磨好。
“这是什么?”
他捏着这块奇怪的金色玉佩问桑卿。
桑卿眯着眼睛笑起来:“这不是你要的么,忘了?”
沈故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桑卿要过这种奇怪的玉佩。
“金圣石,”
桑卿伸手把玉佩系在了沈故的腰间道,“上次我说做成玉佩给你戴在身上,问你喜欢什么,还记得么?”
沈故:……
他想起来了,一开始他说的是狼,然后桑卿问他有没有其他的,他就说棋子烧饼。
所以,桑卿这是真的找人把那块金圣石给刻成了烧饼?
这玩意是他喜欢的棋子烧饼?
沈故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圆点,才后知后觉这应该是烧饼上的芝麻。
“也不是很丑,”
桑卿托腮看着沈故,“对吧?”
小孩的嘴角抽了抽,“呵”
了一声,起身就走。
桑卿看着他匆匆的背影笑道:“干嘛去?金圣石很珍贵的,可不许丢啊!”
“上课!”
沈故头也没回。
一阵冷风吹过,卷上了松雾斋的门扉。
桑卿扯了扯衣襟,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松雾斋有些许冷清。
他想了一想,从卧房外的那棵古松下面扒出来一坛尘封的老酒,拎上自己的方物,悠悠踱出了门。
卜药庐距离桑卿的松雾斋不远,他算好了今天没有归墟长老的医修课,这会儿那帮子小孩儿应该都去上课了,叶良一个人守着他的小药炉,肯定闲得很。
卜药庐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桑卿推开小院的柴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苦味,也不知这人又在炼什么丹。
“归墟。”
他在院中唤了一声。
只觉一阵微风拂面,眨眼的功夫,叶良就站在了他面前,一身碧绿的袍子,手里那把圆蒲扇还冒着热气,显然正在看药炉。
“才刚好就到处乱跑。”
叶良眼皮都没抬,淡淡道。
桑卿晃晃手上的酒,笑起来:“这不是见好了,就急着来谢你。”
叶良瞥了一眼酒坛,衣袖一甩,转身进了药庐,桑卿提步跟上。
药庐内的那股难闻的酸苦味更重了,桑卿掩着口鼻,被熏的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