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说:“你这口饭贵吃,香斋楼都得尊你为上宾。”
他笑了笑,话音一转:“你既是找到我,怕是有了决断,你打算怎么卖?”
方城仕知道对方让自己开价钱,是想留住客源。
“晚辈受伤时多亏何大夫圣医妙手,才留住晚辈这条性命,如此大恩无以为报,若非晚辈无能,这东西送大夫也无妨,实在不敢漫天开价,大夫觉得多少合适,晚辈便收多少。”
这话一出,何大夫不由得高看他一眼,对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心思缜密,进退有度,若有机缘,怕也是个人物。
看出方城仕的用意,何大夫也不再绕弯子,直接报价道:“你的铁皮石斛茎根完好,我给你二百五十两一斤,你这里”
何大夫亲自上手称,一共五斤四两,再加上他手里的人参何首乌最终定价是两千一百八十两。
而方化简则卖了九百二十两。
何大夫让药童把东西搬入后院,对方城仕二人说道:“三千两不是小数目,你们稍等片刻,待我去钱庄取钱。”
方城仕点点头,放心的让何大夫去了。
两人在永安堂等了大约有一刻多钟,何大夫才回来。
好在裕明朝已经有了银票,不至于让两人搬着箱子出门。
谢过何大夫后,两人离开永安堂。
方化简还是第一次揣着这么多银钱,面色潮红,手一直往胸口拍。
相比之下,方城仕则没多大反应。
方化简小声说:“好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
方城仕看他双眼明亮,显然是正激动的时候,两人正好路过一处巷子,方城仕左右看了看,将方化简拖入巷子里。
方化简一脸莫名。
方城仕压低声说:“小简,你知道你拿着的那九百二十两意味着什么吗?”
方化简茫然,但神情无不在说他有钱了。
方城仕说:“意味着九百二十两不再是遥不可及,只要那片铁皮石斛一直在。”
话已至此,方化简哪能不明白?他当即表示:“我绝不会说。”
方城仕说:“包括你的家人。”
“这”
真不是方城仕自私,只是这个年代,能顾全自己就是万幸,他真没这个肚量拿自己的钱去养活别人。
方城仕从自己的银票当中抽出一张五百两,塞给方化简。
方化简如炭火在手,手都颤了:“你干什么?”
方城仕说:“这个给你交给永叔,你把手上的九百两存钱庄去。”
“那也不用你”
方化简还没说完就给方城仕打断了:“这是你应得的,只靠我自己找不到铁皮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