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跟着领导一起过来,领导脸上带着笑:“陈教授,薛教授。”
“阿谦、小琪,这位是我们区侨联的张副主任。”
陈钦贤又把儿子儿媳介绍给张副主任,“小儿陈至谦、儿媳樊琪。”
张副主任看着陈至谦和樊琪说:“令公子夫妇真的是郎才女貌啊!”
“张主任好。”
陈至谦跟他握手,樊琪也跟着握手。
“刘襄年老先生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
张副主任在陈至谦边上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受过很多苦,我们也都理解,不过这个啊!有历史原因的,现在刘老先生想要修复父子关系。小陈,你作为孙子,要在里面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促成双方误会消融。”
“张主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我们小一辈真的很难插手老一辈的那些事里。”
陈至谦婉拒。
听见这话,张副主任还要劝,见刘襄年已然站在那里,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陈钦贤。
刘襄年的眼神确实慈爱,只是这个慈爱的目光在樊琪看来很违和,陈爸的头发反而比刘襄年白得多。
十多年西北的风霜,在他脸上刻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们俩哪里像是两代人,分明就是同龄人,甚至陈爸还看上去比他年长。
陈钦贤神情淡然,脚步不急不徐,走到刘襄年面前,听刘襄年饱含深情地叫:“思年!”
“刘老先生,我是陈钦贤。”
陈钦贤再次纠正。
刘襄年完全不介意,转头看向陈妈,说:“这是晓静吧?”
陈妈早就换了一副表情,把医生的高冷气质拿捏地稳稳得:“我是薛晓静,刘老先生,你好!”
刘襄年见儿子这般模样,不管夫妻俩用什么口气对他,他都不会介意,孩子真的吃太多太多苦了。他声音带着点哽咽:“走,一起进去聊。”
在刘襄年的私人助理在前面带路进了酒店里的一个休息室,樊琪被陈妈拉着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刘襄年坐在主位,张副主任坐在客座,陈家父子挨着坐。
张副主任开始了开场白:“四十年的风雨,割不断血脉亲情,刘老先生舐犊情深,通过我们侨联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十分遗憾的是,刘老太太已经故去多年。好在儿孙优秀。这也是一桩喜事。”
刘襄年有大老板的气派,有包含了慈父的深情:“这事多亏了侨联的帮助,才能这么快地找到小儿,整整四十年骨肉分离。本来今天应该是在家里团聚的,不过我想,我和思年已经四十年未见,先在这里叙一叙父子之情,等明天再把家人介绍给他。”
“要的。”
张副主任看向陈钦贤说,“陈教授,你是一位学者,是一位老师,教书育人的人,心胸宽广。所谓: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四十年前的恩怨就让他随风去吧。终究是血浓于水。刘老先生千辛万苦寻找到你,他一直说这么多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是他的遗憾。但是,余生还长,你们能相聚重续父子之情,也是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