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梦醒之后眼前仍是虚无一片。
我是不是很没用。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放你走。
我认命了。
往前看吧,我们都往前看往前走。
希望阿尧以后再无拖累,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很抱歉,我懦弱地选择了以书信方式告知你这些……总之,别来找我,就这样吧。
——陆鸣7月9日留。”
一封手写的分手信。
陆鸣摸瞎写的,因为看不见所以写字很困难,字体歪歪扭扭,边缘几处墨渍都擦黑了,丑得出奇。
迟尧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特别盯着日期好一阵,脚下仿佛生了根须扎进地板,想动也动不了。
指尖收紧,在纸张上留下几个月牙掐痕,良久,迟尧麻木的表情裂开几道口子,猛地嗤笑出声。
难怪陆鸣突然说想旅行,难怪回国直接带他回了临安市自己的家,怕是早有预谋。
胸口闷得发疼,迟尧冷着脸跑遍楼上楼下,没找到陆鸣,最后停在门口,玄关处陆鸣的鞋也不见了。
撑着膝盖缓了会儿,迟尧忍不住爆粗口,喘着气掏出手机给陆鸣拨了个电话。
“嘟嘟”
声一直持续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起。
不信邪又点开微信,这回连电话都没能拨出去。
红色感叹号之后是一串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陆鸣,好得很。”
迟尧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墙上,低头喃喃:“真是好样的,真他妈有种!”
第93章《基督山伯爵》
迟尧又开始失眠,不算严重,他忍着不去吃安眠药。
当初陆鸣陪着他戒药减量的过程几乎算得上苦不堪言,他不想再受一遍。
晚上睁眼睡不着的时候,他就把椅子搬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去看楼下停的那辆黑色轿车。
这辆车是陆鸣离开那天出现的,日日守在楼下,从未缺席,大概是陆鸣安排盯着他的人。
每次看着,迟尧都忍不住发笑。
笑陆鸣,明明放不下还硬要放下;也笑他自己,两年陪伴竟然没给到陆鸣应有的安全感,叫人偷摸计划跑了。
前几日他忍着没去找陆鸣。
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次单方面分手只是陆鸣接受不了医生宣判而闹的小脾气,亦或是维系自尊心的小任性。
他总觉得过几天陆鸣就主动回来。
窝在家里画了两天稿子,关于他们以后的对戒款式的设计稿,要简约、独特、两个人都喜欢,他费了不少心思,期间偶尔抽时间他给陆鸣发过短信,但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