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引导他们去往司徒水水单人的休息室,为内场的私人晚宴更换衣装。
休息室相当宽敞,灯光设置有多种模式:明亮的模式方便化妆更衣;氛围感灯带模式方便艺人在此休息候场时,拍摄照片。
通体是白色系设计,奶白色的长沙发相对而摆,靠墙是各类化妆品护肤品齐全的化妆台,右手边有一道门,是更衣间,内场着装已经悬挂其中。
水水的内场着装是一套成衣,算不上特别贵重,但好在衬她。
黑色西装,内搭是深V领的白色丝质白衬衫,光滑的垂感面料,显得整个人挺拔又利索,大波浪长发和开到胃处的领子,又增添了一点柔软的意味,中和了西服带来的攻击性。
与红毯高定礼服的概念相承接
内场是“杀手”
的地下酒吧,暂时洗去双手的血腥,闲闲地喝杯白兰地。
在休息室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身体早就回暖了,工作人员才敲门示意他们可以移步内场了。
内场屏退了所有的记者和无关人员,只有红毯嘉宾以及主办方的高管、主办方邀请的其他大腕才能进去。
经纪人和助理都只能等在外面。
私人庄园主屋的大厅,宽敞豪华,巨大的水晶吊灯长数米,从中空的三楼天花板垂到一楼,一排排铺着整洁白色桌布、摆着各类玫瑰的长桌上,透明的玻璃杯摞了足有十层,酒液浸润,奢靡浮华。
衣装光线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寒暄,侍者忙碌地穿梭其中。
司徒水水就是在这时,遥遥地望见了大厅那头的池雨深。
她瞳孔地震,突然开始紧张,攥着杯壁的指,指腹用了十足的力道。
可相较于她明显的情绪波动,池雨深的眉眼却波澜不惊,只十分克制地看了她的脸两秒钟,便移开了视线。
他穿着三件套西服,袖扣、领带夹也一丝不苟,矜贵疏离,英俊淡漠,让人仰望。他好像是这宴席唯一的主角。
不仅水水这么想,也许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甫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即使在这满是娱乐圈俊男美女的地方,男人的外形也实在过于突出。
他不像娱乐明星,因为他实在沉稳内敛,隐隐散发着少数金字塔塔尖人士才有的压迫感;他也不像商界大佬,那些人大多数大腹便便,一脸精明像,少数长得不错的,也或多或少有点造作。
他从未在这种类型的公开场合露过脸,在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池家的。
即使是本场宴会真正的主人,那个冠名赞助了《LIGHT》杂志本次活动的车企董事长,也只以为他是姜煊带来的好友。
一周前,是姜煊亲自联络了车企董事长,表示要带一位朋友来,从头到尾都没提这位朋友的真实身份。
以前他从不出席这类宴,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他真的无法低调。
他自有一股独特的气场,来搭讪的人都要鼓好久的勇气,生怕自己不够漂亮、衣着不够光鲜、学历不够高、家世工作不够跟他门当户对。一身闪亮的人来到他面前,又会陡然生出自我怀疑,怕自己太高调轻浮,不够沉稳,让他看不上。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司徒水水一个人,馋他,便直接扑上来表白。
她不怕他觉得自己轻浮,也不怕他觉得自己不够格,更不怕自己配不上他。
事实上,她从未想过这些。
若是此刻裴瑜也在,遥遥地隔着大厅,看到那一头众星捧月的男人,她肯定会撞撞水水的胳膊,小声跟她感慨: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仰望。
或许还会生出几分酸涩的心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恒定的,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努力,并不会让这距离缩短一分。
但司徒水水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在大学,她初遇她时,抑或者像现在,隔着遥远的距离,她望着他被众人围绕之时,她从不觉得跟他距离遥远。
……
司徒水水一直遥遥地关注着他的动向,观察了快二十分钟,发现这男人完全没有落单的时候。
搞得她连使个眼色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