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他怀里,仰脸看他。这么仔细看,才看到男人下巴冒出的胡茬,映着那清晰的眉眼,英俊的轮廓,有一种餍足后的颓废性感。
“……你想看?”
她往上蹭了蹭,贴在他耳边,小声问。
她是会勾人的。
池雨深的呼吸屏了一瞬,血液不受控制地上蹿下涌,他的眸底却平静下来,沉沉地问,“是不是没够?”
怎么可能没够。
从昨天后半夜折腾到下午,换了好多地方。
邢叔早就吩咐过佣人们,不要去二楼,等待召唤即可。
于是整个二楼都是一片狼藉。
她此刻是极度缺水了。
可食髓知味是人类的劣根性,水水也无可幸免。
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些画面,她还清晰地记得,他和她都盯着看,一寸不错。
他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脸,问她,“喜欢吗?”
她呜咽着,说喜欢喜欢。她细碎地叫他的名字,喊他学长。
他本来不知道的,她竟然会喊他学长。
他本来也不知道的,自己竟会对这样的称呼有如此剧烈的心理波动。
这样的一声学长,立刻把他拉回了大学时。
她每一次遇到他、偷看他,他都知道。
早在她注意到他之前,他就看到她了,不止一次。
可是他从小就是个不显山露水的性格,超出年龄的沉稳,看过了太多事情的波澜不惊,自小站在罗马之巅的意兴阑珊……
所有的这些性格底色,让他即使产生了些许兴趣,也不会去行动。
他是不太会被环境中的人和事影响到的,故而,父母感情很好这件事,并没有对他的感情观施加到任何正面的感化,他依旧是对男女情爱这些事不感兴趣的。
所以,他在等待那股冲动冷却。
这个女孩是很特别:长相极美身材极好,性格如同烈火、狂风,每一次出现,都让他心跳加速,让他无法转开视线。
可他只觉得,这是他年少的冲动,女孩太过鲜明,是他目力所及所处唯一的亮色,所以他无可避免地对她产生了兴趣。
仅此而已。
可是,等了很久,那股让人心痒的冲动不但没有冷却,反而越来越旺。
那天,已经站在悬崖边的他,在春日傍晚的雨中,来到校门口。
他平时不住在学校,心里疯长的念头无法缓解时,他就会来到这里抽根烟。
也就是那一天,穿着薄裙淋得湿透的她,拦在他身前,略仰着下巴,眸子勾人地望着他,问他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春日的雨,雨丝那样轻柔,又那样密。
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她也只是喊他的名字,并没有喊他学长。
他此刻的眸色和那个雨夜的眸色大抵是相同的。
暗沉的,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流动。
他停下,捏着她的下颌,“为什么叫学长?嗯?”
水水勉强睁开眼,哭着,“因为我第一次听到关于你的事……大家都说你是学长……”
看她实在煎熬,他大发慈悲地继续,逼问也没有停下,“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