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烟纸店的时候,看着新来的店老板,金南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青春靓丽的身影来,不觉地有些恍惚。
“先生,要买烟吗?”
却是新来的店老板,看见金南注视着他,连忙招呼着。
“不用了,谢谢。”
金南回过神来,客气地说了一声,转身向街外走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现在可不是蓝星上那儿女情长的和平年代,而是残酷的、血肉横飞的战争时期,自己的这种小资念头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金南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斥责着自己,一边用目光扫视了一下街面。
果然,那个跟踪自己的年轻人也已经消失。
老赵这条线基本算是断了,以后想要再找到可就难了。
不过金南心里并不后悔,昨天讲话的时候,其实就是有意地点醒老赵。
老赵他们这种联络和隐匿的方式实在是太粗糙了,自己一眼就能看出老赵的与众不同,那么稍微有点经验的特工,就都能现疑点,这是致命的。
这种粗糙的联络点设置和联络方式,如果不加以改变,面对即将组建的军情局、中情局局,或是以后将要面临的东英人的特高课、或者其下属的特工组织,那就是纯粹在找死。
金南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向租界走去。
距离仁济医院不远处的民居内,老赵、小李、秦若萱,以及那天接头的人,四个人正在屋里小声的交谈着。
没有办法,既然他们这条线已经暴露,那么四个人就只能减少外出待在屋里,直到行动结束后再一起撤离。
“我说老赵啊,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真的这么厉害。就那天买盒烟的功夫,就将我们全部识破了,这还是年轻人吗?”
那个接头的人看着老赵问道,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老吴,我也是没有想到。之前我也只是直觉感到金南可能已经现了我们的身份,可是并不能确认。因此安排小李跟踪了金南一天,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现。直到昨天,金南跟我说了那一席话,我才确信无疑,我们这条线已经暴露了。虽然金南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利我们的行动,但是他既然有意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无疑就是在警告我们。”
老赵有些感慨地说道。
“警告我们?”
老吴疑惑道。
“是啊,他是在有意警告我们。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此事。确实现我们的隐匿和联络方式,都存在很多的漏洞。先是我的身份,一个懂得点文化的人,守着一个小小的烟纸店,这就是疑点一;然后我又喜欢帮助街里街坊的,虽然是为了和街坊邻居打成一片,但却是疑点二;然后是小萱的出现,不合情理,这是疑点三。有这三个疑点,即使不是金南,也会有别人察觉异常,那么我迟早都会暴露的。”
老赵平静地解释道,然后看了看老吴,接着说道:
“其次是我们的联络方式问题,纸钱里夹纸条实在是有些粗糙了,买烟的人与卖烟的人交流的时间也太长了些,然后就是联络暗语也是不合常理,什么‘三天前刚进的货,今天就只剩这最后一盒了’、什么“三天后这个时候我来取,这是定金”
,这些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都是大大地疑点。”
“就这些,就让那个金南现了问题。”
老吴还是不能置信。
“是啊,或许是这个金南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材料,因此我们就暴露了。”
老赵也是满脸的无语。
“赵叔,那你觉得这个金南有可能拉到我们的队伍里吗?”
却是秦若萱轻声问道。
听到秦若萱的话,老赵思索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看不透啊。以他所说的,自己是一个龙国人,永远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的、不把侵略者赶出龙国,誓不罢休这些话,和当下他做的这些事,他是可以进步成为我们的同志的。可是他又要报考国党的那个6军军官学校,而且又说什么以后做事会遭人唾骂、遭人误解之类的话,我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实在是矛盾,不好琢磨啊。”
几个人一时间,都陷入可沉思。
此时,金南正坐在一个馄饨摊上,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观察着不远处的九号仓库周边的状况。
突然,金南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