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凌予殊激灵了一下,心疯了一样地跳,那种悸动的感觉带着电流,从心口震颤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指尖都是麻的,甚至站不稳。
盛修止牢牢地托住了他。
结婚三年了,什么没做过,但这次就是很不同。
太不同了。
他像是……和盛修止真正地心灵相通,盛修止的血液流动,就像是他的血液在流动,盛修止的心跳加速,就像是他的心跳在加速,盛修止的呼吸加重,就像是他的呼吸在加重。
他们的灵魂在彼此触及。
他根本压不下那种悸动,简单的碰触都会被放大到几百几千倍。心灵的共鸣,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
他也终于知道,盛修止被遮盖起来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
最开始听盛修止说“他们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凌予殊能懂能理解能接受,但始终难以从内心深处,让自己真正地认可这点。
这很难做到。毕竟盛修止所有人格的气质性格实在是相差甚远,很难当成一个人对待。
直到这刻,凌予殊突然就有了那种实感。
盛修止像盛衍,像盛凛,像盛川,像他们——每一个人。
他像盛衍,那种极致的迫切,带着“不如我们今天一起死在这儿”
的疯劲儿;也像盛凛,那是高山上最凛冽的雪,下面掩藏着最炙热的熔浆。
他像子忱,有着少年人不掺假的热情,不掩盖自己的情绪,会为一个拥抱、一个触碰,从鼻腔发出满足的声音;也像盛危,那种如置身事外的观察、审视、掌控,以及倾注了全部爱意,去努力讨好着的温柔。
他像盛川,自信又洒脱,对他了如指掌,能给他全部他想要的,再给出更多;也像盛夜,他甚至能重温起曾经吸血鬼舔他伤口时,他感受到的宁静、安全、温暖,潮水一样袭来。
他像他们所有人。
他——是他们所有人。
这就是盛修止啊,是他的爱人,而凌予殊选择闭上眼,彻彻底底地给出自己。
浴室里的水汽弥漫着,凌予殊的脸已然红透。是开到靡丽的花,呈现出花瓣被手指一点点揉破、碾碎时,才会拥有的色泽,却又是纯洁的,纯粹的,让人不忍染指。
他是那么的脆弱,可以一只手折断,却又是那么的无畏、强韧,有着无穷的生命力,像一团火,把一切照亮。
这就是他的予殊。
盛修止会疯掉。
或者,他想,他已经疯掉了。
但……这是予殊想要的,不是吗。
予殊说爱他。
予殊说爱真实的他,全部的他。
来,宝贝,我给你看。
给你看——全部。
那个本来应该在浴室里随便冲一下的澡,后来变得很长,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