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吻,却像是——一场掠夺和厮杀。
掠夺他的空气,血液,灵魂,乃至于意志,让凌予殊觉得,自己真的像是“祭品”
,像是陈列在桌上的菜食,任由对方主宰食尽。
十几秒钟之后,凌予殊确定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扣着对方的手腕,很强势地吻了回去,本该缠绵的时刻就此变得仿如战场。
他们想要压制对方,征服对方,战胜对方,从对方脸上逼出表情的变动和细微的声音,从对方眼中看到臣服。
他们势均力敌。
吻结束的时候凌予殊觉得自己好像跑了2000米,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呼吸变得极重,脑子也变得一团乱。
盛修止——或者该称呼他为盛夜了——看起来差不多,情绪更激动一些,眸子的猩红色,重得像血。
他手腕上的手表已经震过几次了。
他捞起凌予殊的手腕落下一吻,就那么乱七八糟地对凌予殊说:“宝贝,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他听过太多次,但凌予殊就是觉得,盛夜的声音此刻分外地好听——像是划过皮肤的天鹅绒布料,能在皮肤上激起战栗。呼出的气体打到耳边的时候,他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又像是藏了几十年的醇厚的酒,足够醉人,他的大脑中都染上了醉意。
凌予殊的心乱了一刹,他说:“这里?”
“这里。”
盛夜道,“宝贝,我等不了。”
他渴求地说。
凌予殊心中一荡。
凌予殊:“可以倒是可以,可是——”
可是这不是我们家啊。你真的确定要在这里吗?万一等下有人敲门怎么办??
后面的那些话都没说完,盛夜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凌予殊的手腕,扯开了之前盛修止缠好的纱布,以一种虔诚的姿势,亲了上去。
凌予殊:………………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要脱我衣服。
他刚刚为自己心中涌出的各种黄色废料而自我谴责,就突然觉得手腕一痛,又一次,盛夜的犬齿出现了。
不只出现,还直接咬上。犬齿刺入皮肤的瞬间,凌予殊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但诡异的是,他不觉得害怕。
明明应该害怕的场景,凌予殊心中却没有一点恐惧。
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