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对方望着他,敏锐地眯了眯眼,道:“哥哥,你在透过我,看谁啊?该不会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夫君吧?”
凌予殊这时才猛然意识到,对面还是个刚满18岁的年轻人!
18岁!!!
反正手是赶紧从对方后背上撤开了。
他赶紧问:“你说你是太子,我是你的——太子妃?”
子忱很自然地说:“是啊,哥哥是我早就定下的太子妃,只是我们还未大婚。”
他脸上显出了一丝委屈:“哥哥说我没满18岁,不能大婚。可是我们缙国明明男子14岁便可以成亲了。”
凌予殊松了一口气,连声道:“当然要等18岁以后了,没错,就是18岁才对!我做的实在太对了!”
他又道:“子忱,我忘了很多事,现在太糊涂了,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子忱道:“当然可以,哥哥,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凌予殊迫不及待地发问:“所以你来自一个封建帝制朝代,我们曾经在那里相识?我在那里待了多久?你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还有……你和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什么关系?”
子忱笑着,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哥哥,我叫盛熵,字子忱,是当朝太子。我来自一个封建帝制朝代,这词还是你教给我的。你说我的时代对于你们而言,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古代’。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认识哥哥了,一直到现在,已有七年。
“十五岁的时候,我和哥哥定下婚约。哥哥你曾经告诉过我,说没办法陪我走到最后,你会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到时候我也会忘了你,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当时就想,才不会,我不会让哥哥走,我也不会忘了哥哥的。
“结果在九天前,我生辰的前一天,哥哥你真的消失了。宫女、侍卫、甚至你的爹娘,都不记得你的存在,你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也都消失掉,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哥哥这个人。
“可是,我真的还记得哥哥,我记得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全部都记得。我到处找哥哥,都要急疯了。我还去了镇国寺,去找怀铮大师,他见过你的,我想他也一定记得你。
“结果大师只会说什么‘聚散随缘,皆有定数’这样的废话,我只好把他们——啊,我只好求大师求了很久。后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扇门,走进那扇门,我就真的出现在这里啦!”
这番话信息量极大,凌予殊一直疑惑的很多问题,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所以,大概率盛凛他们几人,也是同样的状况,比如盛熵来自古代,那么很可能盛凛来自一个有abo设定的时代,盛夜来自于有血族存在的时代。
自己和那三人,也都曾有过不短的一段相处时光,甚至是以恋人的身份。然后自己离开了,这几人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找到“一扇门”
,来到了这里。
救命……盛哥清楚这些事吗……这到底算不算一脚踏多船啊……
凌予殊又开始脚趾扣地了。
这么说的话,他现在觉得有个古代人格也不错,因为这还是个小孩子,不会见到他马上扑上来把他往床上拖,大家还能说上两句话,终于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盛熵又笑着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哦,关于我和这具身体的关系——他叫盛修止是吧。我一直知道哥哥心里有个人的,刚刚看到他的脸,我就懂了。哥哥一直对我很好,帮助我登上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只是因为我像他,是吗?”
下一秒,他上前一步,手扣到凌予殊腰间。凌予殊本是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的,这时后退半步,已经靠到了办公桌的边上。
退无可退,他被盛熵整个禁锢在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缩近于零,盛熵低头看着凌予殊的眼睛,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哥哥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了,那为什么,不替代得再彻底一点?”
“我已经满18岁了,哥哥答应过的,18岁后,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哥哥明明就答应过我的。”
“他有的我都有啊,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毕竟,我年轻。”
凌予殊满脑子只剩了三个字:我年轻。
不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总之他的脸红了。那种红色一点一点从他莹润洁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好像染上了淡淡的一层微光。
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不及此刻。
盛熵心中一荡。
“哥哥。”
他轻声说,凑上去想要亲吻凌予殊的唇。
他渴求这一刻,已是渴求了太久。初时他对凌予殊敬若天神,后来情感慢慢变了味道,他辗转反侧,煎熬许久,才终于确定了自己到底要什么。
凌予殊的太子妃是他算计来的,这些年,他已经忍耐得足够久了。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承受了一些什么,也没人能感受到,他对凌予殊的执念到底有多深。凌予殊消失的九天,他说来只是一句带过,实则缙国已是变了天。再来不到这里,他绝对会挖地三尺去找人,把整个缙国的土地一寸一寸全部翻遍,都要把人找出来。
予殊若是知晓,会叹口气说“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但那又怎样。
所幸,他找到了。
这一切,凌予殊都不需要知道。
他惯常在对方的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他知道凌予殊喜欢那样的他。
只要予殊喜欢就好。
心跳快到就要疯掉。他想要亲吻凌予殊,或者说,他想要他从前未曾碰触、未曾感受、未曾品尝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