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是楼主雪中送炭,楼主行事还真是低调。”
“不敢当不敢当。”
她擦着额角的冷汗,余光瞥见旁边的椅子,也不敢坐下。
“那个……时堂主今日……是来……刺杀?”
她余光时不时偷偷打量李廷鹤的面部表情,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这要是来刺杀的,李廷鹤还不得把账算到她头上。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属下是来找楼主的。”
“噢。”
莫如令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对李廷鹤道。
“王爷,这是来找我的,你看我和她能不能单独聊聊?”
李廷鹤眼睑微颤,清冷的眼中意外赤诚。
“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听的吗?”
“……”
这是华胥楼的事,你一个外人你想听什么?
莫如令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要时烬不提刺杀李廷鹤的事,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
“行吧,时堂主,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时烬薄唇微动,她又忙不迭在她开口前抢先补充道。
“不用叫我楼主,我已经脱离华胥楼。”
她说的是事实,也算是给时烬一点暗示。
“属下……我知道,今日你与副楼主的谈话,我都已经知晓。”
“……”
莫如令冷汗直流,感受到后背如刀直抵的恐惧感,压根不敢回头看李廷鹤现在是什么表情。
“那个副楼主贺衔之,不会就是你的未婚夫吧?”
李廷鹤语态悠闲。
茶盖拂开茶沫,与杯沿擦过,出清脆响声,每一声都像敲打在莫如令心头。
时烬意外问道:“伶舟小姐连这也告诉摄政王了?”
李廷鹤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
“噢,原来你姓伶舟啊,没记错的话,伶舟好像是洛戎一族中族长一脉的姓氏。”
时烬这才反应过来,李廷鹤是借着两人的话推敲华胥楼内部关系。
被人利用的羞辱感生成怒火在眼中跳动。
她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对付,莫如令没说话,她只好握紧拳头,压抑怒气。
莫如令感觉她的腿都快软得站不住了。
再聊三两句,李廷鹤能把她的底给扒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