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种权利变更的动荡时候,越需要强有力的人来快速稳定局势。
许栀也不可能跟他说她和沈琮的关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听出她看似放松玩笑的语气里那点儿烦躁,费南舟说:“我请你喝咖啡吧。”
“我下午还要去车间视察。”
说完她都笑了,他这位大人物还得迁就她的时间呢?
谁知他笑着说:“那就一块儿吃晚饭吧。”
费南舟说的一块儿吃晚饭原来不是出去吃,车在路上开了会儿,驰入安静的小区,后来停靠在地下车库里。
这房子倒不似他别的房子那么大,但也挺精巧的,一百多平的地儿,餐厅客厅连通,还有开放式厨房。
许栀坐在沙发里吃薯片看电视,不时回头看一看在厨房忙碌的费南舟。
“你们在校时要自己做饭吗?”
她挺诧异他会做饭的。
“不用。”
他将两份意面端上来。
许栀光着脚跑过去吃,被他呵斥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到玄关处套上了拖鞋。
面是真难吃,费南舟的厨艺不敢恭维,不过她没说什么,低头默默吃着。
弄得他后来都不好意思了,将她的筷子收了,无奈地说:“算了,我们出去吃吧。”
难得下一次厨,翻车翻得彻底,看来以后要多练练了。
后来他们在附近吃了一份牛排,回来时,她说:“你直接送我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费南舟却拉过她的手,将一张电梯卡和一枚钥匙放到她掌心:“房子给你挑的,这地方我没住过。”
许栀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地方。
不过她后来还是拒绝了房子,倒不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主要是内心纠结、畏惧,其实她那段时间蛮害怕日日见到他的,尽管他说他不住这儿。
-
许栀还是决定去看姚雁兰。
时间就定在那个礼拜末。
姚雁兰最近的状况还算稳定,因为知道她要过来,特地梳洗过,挽了头发,换了身浅青色竹叶纹苏派旗袍。
她身段苗条又丰韵,略施粉黛便风姿绰约,手边的茶一口都没动,不时朝门口望来。
许栀躲在费南舟身后,一开始进门时心里非常紧张。
“知知——”
姚雁兰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流泪了,抢上前来拉住她,上下打量着她,轻轻地摸一下她的脸,捏捏她的肩膀。
原本的几分陌生感和忐忑消弭在姚雁兰关切和疼惜的目光里,许栀也掉下眼泪来。
晚饭是在香山这边吃的,姚雁兰给她夹菜:“你以前很喜欢吃这道清炒芦笋,你尝尝,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妈妈为了你,特地把以前的厨子请回来做的,尝尝。”
费南舟说。
许栀默默尝了一口,说不出话来,喉咙里有些酸涩哽咽。
姚雁兰要她搬回来住,许栀犹豫着该不该答应,楼梯上就传来了重重的声音。
一个花瓶砸碎在楼梯口,抬头望去,只看到费南希气愤的背影。
姚雁兰有些尴尬:“妈妈会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