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前阵子送来的番木瓜还剩两个了,等下次再来,奴婢就按姑娘的吩咐办。”
玉盏说道:“那奴婢明日便换其他水果,这段日子的李子好吃。”
圆溜溜的脆果子,酸甜可口,月吟光听着便下意识咽了咽嗓子。
这厢,月吟正欲让玉盏去将玉瓶叫进来,玉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玉瓶手里拿了个瓷白小罐子,“姑娘,正德送来药膏,世子叮嘱姑娘莫忘了擦药。”
瓷白小罐子放在桌上。
昨日谢行之抱着她擦的就是这小瓷罐里装的药膏。
月吟面颊热起来,急忙把瓷白小罐子收进袖子里藏好。
触碰过的指尖骤然滚烫,她抿唇,蜷了蜷手指。
昨日离开他榻之前,谢行之是给她擦过药膏,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待药吸收后才放她离开,可她回来后泡了澡,自然也就洗去了。
如今再回想,两边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月吟下意识并拢双腿,在绣墩上如坐针毡。
玉盏担心问道:“药膏?!姑娘您哪里受伤了?”
月吟平淡道:“前阵子赶百寿图,字写久了,手腕酸痛,大表哥知道后就送了药膏。”
闻言,玉盏松了一口气。那阵子姑娘一心都扑百寿图上,好在谢老夫人对寿礼很满意,姑娘的心血没有白费。
姑娘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玉瓶又道:“正德带了世子的口信,说姑娘若是不会擦,不懂用量,可去鹫梧院世子,世子与姑娘细说。”
月吟脸上赤红一片,顿时被蔓生出来的莫大羞臊感包裹住。
他不害臊!孟浪!
“我会擦。”
月吟脖子都红了,却还在故作平静。
玉盏道:“世子怎把姑娘当成三岁小孩了。以往姑娘受伤,都是奴婢给姑娘涂药膏,什么伤用多少量,奴婢自是清楚。”
世子这份关切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对她家姑娘有了好感?
玉盏心里偷笑,姑娘总算是让世子心里有她了。
月吟敛了被谢行之搅乱的思绪,吩咐玉盏道:“你去把房门关上,再看看阁楼外面有没有人。”
房门一关,屋子里只有主仆三人。
月吟心踏实了,展开话题,道:“玉瓶,你早前的忧思是对的,我昨日偷偷见到了,表姐口中的陈公子,就是我们认识的陈世平。”
玉瓶愕然,如闻天堑。
月吟愤意四起,温婉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周身的气息t降了下来,“陈世平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倘若不是有姐姐的接济,他还在县城里的街上帮人代写书信,进京的盘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
“他还将对姐姐的那套欢言巧语,尽数用到了表姐身上。”
月吟气得脸色铁青,胸脯起伏不定,一想到陈世平送给谢漪澜的发簪,用的或许是姐姐攒起来的私房钱,月吟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想撕烂陈世平骗人的嘴脸。
这待授官是对的,像陈世平这样薄情寡义攀高枝的负心汉,当了官老爷也不是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