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小声说道:“小伤而已,现在都不疼了。”
谢行之拧了拧眉,没来由的烦躁,“适才的帕子拿出来,手腕不包扎,倘若稍有扯动,伤口便会裂开。”
他那帕子擦过汗,已经脏了,不能用。
月吟拿出干净的帕子,谢行之接过,覆在她皓白纤腕上,动作轻柔地包扎她伤口,他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最后打结时,不可避免地用了些力气。
月吟不禁吸了口气。
“扎紧了才能止血。”
谢行之语气温和,包扎好后又看了看她另一只伤了的手背,说道:“回去我命人送来祛疤的药,早晚各擦一次,不会留疤。”
月吟闻言抬头,定定看了他一阵。
她心里一暖,笑了笑,两靥如花,“谢谢大表哥。”
可这股暖意,在她看见谢行之衣上的血迹后,荡然无存。
月吟抿唇,看着他干净衣裳染的血,心情一阵低落,“大表哥,弄脏的衣服,我会陪给你的。”
谢行之一时哑然,知那天她撞见被丢掉的衣服锦帕和糕点后委屈伤心。
梦里她哭得伤心,这会儿她低头窘迫地绞手指,丝毫不比梦中委屈。
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日,谢行之原本是不想重提的。
他无奈叹息一声,道:“我不知你送过糕点来,但我早前确实吩咐过正德不收你送来的东西,亦或是私下处理,这事是我存了偏见,是我的不是。”
月吟微怔,这道歉的话,他在梦里也说过。
想起适才在山洞中,他安抚她的方式也与梦中相似,月吟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那些与他有关的梦,都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那往后他岂不是也会拿硬硬的戒尺惩罚她?
月吟惊惧地瞪大眼睛,抬手严严实实捂住唇。
谢行之还欲说什么,见她突然如此,问道:“怎了?可是身子突然不适?”
月吟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她放下手,唇瓣紧抿,狠狠咽了咽嗓子,压住心中的惊惧。
一定是她多虑了,谢行之温润,秉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才不会像梦里那般凶戾。
这厢,林间传来窸窣声,正德率领一众侍卫正朝这边寻来。有侍卫瞧见了山洞外的他们,很快一众人出现在两人跟前。
谢行之扫了眼微低垂着头的正德,大抵猜到了什么,敛了敛眉,“看来他跑掉了。”
“小人办事不利,请世子责罚t。”
正德忙拱手认罚,“我们一路搜来,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月吟悄悄松了一口气,倘若让谢行之从清源大师口中得知她今日来做甚,那她这个冒牌货必然会被揭露。
照目前的形势,还不是她坦言的最佳时机。
“罢了,”
谢行之扫了一圈在场的侍卫,亲点了两人,命令道:“你们二人将表姑娘安全送回侯府。”
“其余人带上火把随我入山洞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