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珂……江鸣珂?你没事吧?”
“姐姐,你来了……”
江鸣珂听到了辛姒的声音,他艰难地撑着手臂坐了起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可是他失败了,不管是他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是他沙哑到几乎要听不出本音的声音,都不受他的控制,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现在的真实情况。
“你生病了?”
江鸣珂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是病得不轻,辛姒也不想看到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眼前,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刚要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却被江鸣珂伸手按住。
“我没事。”
江鸣珂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对辛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直截了当道:“你不是想问亲子鉴定的事情吗?”
辛姒闻言一愣,她皱了皱眉,低声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张亲自鉴定报告的真伪尚不明确,她本来想托江鸣珂查一查,最好能弄从孔斯竹身上再弄到一些样本去做二次鉴定,谁曾想不过半个月不见,江鸣珂就病成了这幅样子。
“孔斯竹是你爸妈的儿子。”
还未等辛姒说完话,江鸣珂就已经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他第一次在中途打断辛姒的话,一字一顿道:“你再做多少次亲子鉴定都没用的,我已经确认过无数次了,他就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
辛姒闻言猛然抬起了头,神色之中隐隐有些惊诧。
她只说让江鸣珂帮忙,却没有告诉过他亲子鉴定的对象是孔斯竹,如此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辛姒对于这个结果丝毫没有半分意外,或许说,她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明明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未婚夫,是你非要死皮赖脸缠上来的。”
辛姒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鸣珂,她的面容一如江鸣珂初见时美好,可是有什么东西却已经悄悄变了样子。
干净洁白的玉兰生长在枝头不染半分尘埃,只有跌落在地的时候,才会发现花瓣里藏着的是色彩斑斓的毒蛇。
而现在,这条毒蛇已经露出了獠牙,正在朝他吐着信子。
辛姒垂眸打量着江鸣珂,声音温柔地威胁道:“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真要东窗事发,你也脱不了干系。”
江鸣珂难以置信地看着辛姒冷漠防备的神色,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委屈的眼泪就已经无声无息落下。
“你只想和我说这些……你怎么可以只说这些话……”
江鸣珂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他脑子一片嗡鸣,他想反驳辛姒对自己的指控,偏偏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在辛姒的眼里,他会去找江雪青告状吗,还是说在辛姒觉得他是一个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小人。
最重要的是,即使在这种现在这种时候,辛姒为什么都可以这么坦然,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地威胁他,连一句哄骗的解释都不愿意给他。
江鸣珂头晕目眩,他只能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妄图用这种办法使自己保持清醒。
辛姒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她估计江鸣珂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昏过去,干脆也没有想要继续待下去的打算了。
“你还是赶紧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姐姐,你别走!”
江鸣珂眼见着辛姒要离开,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拉住了她的裙摆,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