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亮很圆,很明亮,不论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没?有?缺憾。
客厅中央的一方?空地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座小山般高的现?金,一摞一摞地,还没?有?拆掉塑封,下午才从?盛徽的银行库房里运过来的,一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图个吉利数。
“来来来,干活了,兄弟们。”
屋子里的男人们放下手头的事,乖乖听从?安排。
众人分头行动?,把十万为单位的现?金塑封拆掉,每十万捆一根红绸,然后放进红木做成的礼箱中。八千多万听上去不多,看着也?不多,但真干起来工作量不小,这?是辛苦活,得一群男人上。
“哥,我手好累……”
“捆钱还累,没?用。”
“又不是给我……”
“你娶媳妇了,爹地自然会给你媳妇,哦,也?不是你的。”
“二哥,我哥他欺负我,你管管啊!”
作为准新?郎的庄少洲当甩手掌柜,悠闲品茗,欣赏一群兄弟为他打工。按照风俗,新?郎是不能做这?些的,包括明天去陈家,一路上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礼物都不用拎,只需要?等女方?纳礼后高高兴兴进女方?家门就好。
这?里充斥着金钱和野性的气息,隔壁厅里,几房婶婶们都在黎雅柔的带领下点着成箱的珠宝、金器、房产铺面过户用的资料、还要?把厨房制作的礼饼和喜糖都拿礼盒装好。
整座庄宅已经?里里外外装饰过一番了,随处可见灯笼、红绸金绸、喜字、鲜花,眺望过去,满目金红。
到处都在忙碌,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喜气洋洋。
庄少洲到这?时才有?一种?真正要?结婚的感觉。
明日一清早就要?出发去陈公馆提亲,还不知陈薇奇在做什么,是依旧冷冷清清不为所动?,还是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有?过一瞬间的期待。
十天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若不是因为明天要?提亲,可能他们还能再僵持个十天半个月。他其实没?那么耿耿于怀了,但主动?去找她,总不是那么回事,欠缺一点动?力。
庄少洲笑了笑,不再想有?关陈薇奇的事。今晚事多且杂,一大家子人需要?他招呼,他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的想法。
对明天,他心底是有?期待的。
……
深水湾的陈公馆也?被各种?喜庆的鲜花和喜字环绕着,崭新?厚实的红地毯从?入户
院门一直铺到别?墅门口,绵延上百米。
陈薇奇的小会客厅里,兄妹四人难得聚齐,就这?样和和气气共处一方?空间,开了一瓶红酒。
陈南英吊儿郎当地窝在酋长椅中,手臂圈住宝宝不准它跑,一边欺负陈薇奇的狗,一边向陈薇奇保证:“薇薇,只要?姓庄的对你不好,就来找哥,哥带你去庄家闹。”
陈北檀不悦呵斥:“你闭嘴吧。也?不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看见陈南英的一头灰毛,陈北檀就气不打一处来,像条哈士奇。
陈北檀语重心长:“薇薇和少洲婚后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
陈薇奇无语,和陈南英对视一眼,随后一起对陈北檀翻了个白?眼。真是他们兄妹三人的活爹。
小姗宜破格被批准喝一小杯用水果煮出来的热红酒,其实煮开过后的红酒,酒精含量降低了很多,可珊宜还是觉得难喝,惜除了浓郁的酸涩外什么也?尝不出来。她吐着舌头:“不好喝。”
把酒推远了。
陈南英把妹妹的红酒倒进自己?杯里,一口干了,笑话珊宜还是个牙牙仔。珊宜气不过,扑到陈南英身边去揪他的灰毛,“二哥你好讨厌,等我十八岁了就能把你喝翻。”
“行行行,我等着,你把我喝翻。”
陈薇奇赶紧避开战场,顺带从?陈南英手里解救委屈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