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纳像是帮主人撑腰,睚眦欲裂恶狠狠地叫了两声。
这两声快要把简依安的耳膜刺穿。
“我耐心有限,拍照,或者,我让它咬死你。”
顾烈辛说。
又是选择题。
简依安闻言,颤抖着抬起了脸,失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
不远处立即出来了带着照相机的工作人员,闪光灯亮起,简依安的视野白茫茫一片,随后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简依安失重,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
刚才顾烈辛说了那么多挖苦她的话,可还真被他说中了一点,除了中午被他扎的那一针之外,她没吃任何东西。
刚才在车上就是饿晕了,现在更是体力透支到了极点。
失重感席卷全身,宛若从高空坠落。
就在简依安磕到地上之前,一只手将她她的脑袋稳稳托住。
“欠我六亿,你的命是我的。”
顾烈辛冷冷地说。
*
简依安恢复意识的时候,清晰感觉身旁有一个发热体,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
她缓缓睁眼,却看见那条罗威纳背对着她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褶皱的皮肤让它看上去像一条黑色的大肉虫。
简依安整个人瞬间炸毛,条件反射地就要逃走,但是手铐和链子将她铐在了床头。
她被牵绊住,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清瘦的身体撞上实木地板,强烈的冲击让她浑身都像散架了一般疼,手腕的拉扯更是带来剧痛。
简依安登时眼冒金星。
不用说,这又是顾烈辛做的,把她像狗一样拴住。
虽然刚才掉下床弄出了动静,但简依安一直忍住没有喊疼,床上那条罗威纳还在睡觉,暂时应该不会靠近她。
简依安稍稍松了口气。
旋即又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手铐,手铐和铁链相连,铁链另一端是巴掌大的密码锁,牢牢地锁在了床头上。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就轻轻拽了拽,手腕却像触电了一般,立即传来尖锐钻心的痛感。
手腕大概是脱臼了。
简依安疼得直抽气,皱着眉头愣是忍着没出声。
最近几年,她的身体变得很容易受伤,因此,她也渐渐变得很能忍痛。
倒是顾烈辛,跟七年前一样变态,简依安愤懑地想。
其中的区别在于,七年前的沈烈一无所有,为了达到目的,总是在她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清澈爽朗的模样,引诱她步步走进陷阱。
而现在角色调换,她卑微到手无缚鸡之力,顾烈辛便可以露出獠牙,毫无顾忌地尽情捉弄她。
说实在的,简依安自认为自己在七年前已经仁至义尽,得知沈烈骗婚,不仅没有追究,还出医药费和捐骨髓救人,双方和平分手已经足够体面。
她不是医生,冯婉的病情迅速恶化,她也无能为力,却要承受沈烈的迁怒和恨意。
她不懂,七年前的沈烈,现在的顾烈辛,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她。
七年了,难道他还没放下吗?
简依安收回了思绪,心中暗骂了十遍顾烈辛混蛋,身上的痛感才稍稍散去了一些。
待会见到了顾烈辛,一定要问他到底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