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雨天,经常堵车,寻常三十分钟的路程,顾烈辛用了一个半小时。
把车停好之后,他听见车库的角落处隐约传来人声。
他一向对这些毫不在意,只是……
似乎有她的笑声。
笑声浅浅地,像雨后铃兰不声不响地绽放,散发出盈盈幽香。
顾烈辛少见地蹑手蹑脚,站到三米之外就停住了。
脚底黏了胶水,他迈不开步子。
此刻房内一片欢声笑语,而他站在外面,像一个窥探他人幸福的乞丐。
他不想继续听下去,又不舍得离开,更不敢打扰这一刻。
“老顾你杵这干啥?定海神针啊?”
白彦修的声音远远传来,顾烈辛背上一个激灵。
房内的笑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顾烈辛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落荒而逃。
白彦修正觉得奇怪,走了几步顺着顾烈辛的视野看去,对上一双憎恨和一双疑惑的眼睛,两人手上还抖着被子。
“哎哟哟哟哟,抱歉,打扰你们了!”
白彦修捂眼逃走了。
白彦修一路追到了五十层的总裁办公室。
他没敲门,拧了拧手把却推不动,显然是有人把门给锁了。
“老顾,在里面吗?开个门呗。”
白彦修说。
房间内没人理他。
白彦修拉尖了嗓音:“老顾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还是没人开门。
白彦修无奈使出杀手锏:“老顾啊,二十七八的人了,还像个黄花大闺男样怎么行。要不我把简大小姐喊上来瞧瞧您这副尊容?”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白彦修推门而入。
一个拳头直冲他来,白彦修紧急闪避,却还是不慎被打到了肩膀。
白彦修疼得直嘶声,揉着肩膀,一拳打了回去:“老顾你发情期到了啊,对同类恶意这么大。”
顾烈辛不理他,而是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好战友,追妻追到哪一步啦~”
白彦修嬉笑道。
顾烈辛看着白彦修一口白牙,遏制住又想一拳挥上去的冲动,冷冷地说:“她在给我打工还债,没有其他的关系。”
白彦修点点头,随手打开了桌上的椰子糕,拎起一个放进口里:“嗯嗯嗯嗯,我都懂,这也是维系你跟她羁绊的一种方式,虽然是下下策,但有总比没有强。”
顾烈辛剜他一眼。
白彦修假装没看见,问他:“不是,老顾啊,你让人住地下室是怎么回事?你投资失败了?”
“我没有让她去住地下室。”
顾烈辛说。
“那是她自己要去住的?长期住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体内绝对会瘴气淤积,浑身血液都不会流通的。”
白彦修难得正经。
顾烈辛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