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比她还高几分,无力地一倒,裴影手上根本撑不住。
最后这人直接倒进了她的怀里,而裴影被那力度带得向后跌坐在了地上。
年轻女人身上的酒味和沐浴香皂的气味杂糅在一起,并不难闻。
裴影想把人扶起来,却感觉叶苏挣开了她的手,扒着她的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
知道和醉鬼争不过,裴影不明所以地问她,倒是一时没做阻止。
任由叶苏灼热的呼吸不安分地缠在她的肌肤上。
等叶苏睁着一双朦胧醉眼把她的脖颈瞧了个遍,裴影后知后觉——
她在找吻痕。
心里顿时涌上无端的酸胀和恼意,裴影按住叶苏的手,一字一句、语气冰冷地问她:“怎么?如果有吻痕,是会嫌我脏,另寻一个住处么?”
叶苏分明一副醉得听不懂话的样子,却在这句话后使劲摇摇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挣脱裴影的手,双手勾住裴影的脖子,凑过去,与女人鼻尖相抵,小狗似地轻蹭了蹭:“阿影怎么都不脏。”
年轻女人漂亮的眼眸酒后泛红,涌动着会让人轻易心软的水光。
声音极轻、极委屈地说:“只是我过分贪心,想独自占有阿影。”
裴影怔愣住,年轻女人眼中的水光悠悠晃荡到她心底,激起她从未体验过的涟漪。
彼时裴影并不知道这涟漪是什么,她只是微僵了身体,在年轻女人齿尖不乖地轻咬在她脸颊软肉上时,眼睫禁不住地抖动。
磨得太痒。人也像被周身的酒气染得微醺。
最后,她颤着嗓音说:“叶苏,乖一点”
自这天起,两人都对李家的事避而不谈。
叶苏酒醒后没再过问关于裴影去李家那晚的任何细节,裴影也没有问叶苏为何买醉、她说的“独自占有”
又是什么意思。
裴影还是每隔几天便去李家过夜,而叶苏不再因此喝酒。
第二天早上回家,她总能看到叶苏乖巧地躺在床上睡觉。
只是睫羽微颤,装睡的本领不甚高明。下眼睑也总带了青黑,像是一夜未眠。
裴影不理解她为何总如此在意。
叶苏平日仍是乖巧温顺,很关心照顾她,不像是因此瞧不起她的样子。
但又总在她外出过夜回来的第二天分外沉默,连和她对视都艰难的模样。
并且这种艰难在时光中沉淀,变得愈发深沉厚重起来,同时压在了两人的心头。
裴影想,她该问问的。她们该对此谈谈的。
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开口,叶苏更不说。两人维持着和谐的同居关系,却像隔了一层什么薄膜,迷蒙晦涩。
直到那日。
随着乌城的戏楼产业越做越大,戏楼之间竞争日益激烈,先是比设施、比服务,后来比起剧本的新颖。
管事从不知哪里淘来一堆翻译过的国外话本子,让大家拿回去看看,挑出新奇的。
当晚戏散得早,叶苏和裴影沐浴过后还远没到睡觉的时间。
裴影想到什么,从包里翻来她随手拿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