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莫名生出了些表达的欲望。
又因为十六岁的天真少女应是心思纯粹,不如外界那些人复杂敏感,她懒得斟酌措辞,想到哪说到哪。
关于梦想,关于最近听说的趣闻,关于她前天救下的那只小狗。
而江恬对她说的任何话似乎都很感兴趣。
困倦上涌,迷迷糊糊要睡前,祁蒲之隐约听到清润的嗓音低声说:
“原来姐姐还救过另一只小狗”
嘟囔间竟似是泛酸。
她以为这话是来自梦里。
因为她只在前天救过一只,何来“另一只”
之说。
更何况,谁会愿意做祁蒲之的小狗,前天那只还是边对她龇着牙边被送到医院的。
这个尴尬的细节她都没好意思和江恬说。
在这样的思索间,她沉沉坠入了梦里。
祁蒲之睡觉时总喜欢枕着一个枕头,再抱着一个入睡。
据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这次睡觉,另一个枕头分给了江恬,没有东西抱。
睡到半夜,总觉得怀里空虚,昏沉间下意识一个翻身,把一团温软抱进了怀里,还伸腿夹住。
抱起来比枕头还舒服祁蒲之无意识地蹭了蹭。
她不知道此举给江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少女面对如月光般藏在心间的人儿,睡觉时宁愿离床边缘近得轻易就能掉下去,都不愿趁机和她有肢体接触。
生怕那份隐晦的心思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玷污了她。
然而女人穿着棉质睡衣,纽扣扣到锁骨,饱满的浑圆没有内衣的束缚,肆意贴在她的手臂上。
江恬几乎忘了如何呼吸,只觉心跳狂乱,肌肤滚烫,大脑一片空白。
艰难地找回神思,试图挪动手臂,从祁蒲之的怀抱里逃出来。
刚动了下,祁蒲之就不太满意地轻哼一声,把不乖的枕头抱得更紧。
“”
江恬快被大脑中的天人交战逼得要窒息了。
她最终下定决心,哪怕是把祁蒲之短暂弄醒也得逃出来。
最后一番折腾,把枕头填入了祁蒲之的怀里,自己终于得以脱身。
江恬半坐着,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罪魁祸首双眼紧闭,面容宁静出尘,睡得正香甜,对江恬的兵荒马乱一无所觉。
方才手臂上的感觉仍残留不散,江恬再度躺下,强迫自己清空大脑,赶紧入睡。
祁蒲之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发现江恬可怜兮兮地躺在床的边沿,连个枕头都没有,直直枕在床单上。
她看了眼怀里的枕头,还以为自己半夜把枕头抢过来了,顿觉惭愧。
江恬睡眠浅,闹钟一响也便醒了。
“抱歉。”
祁蒲之见她醒后第一反应就是揉了揉脖子,更觉得自己不是人,“我可能习惯性把枕头抱过来了。”
江恬立即回想起什么,欲言又止,耳根悄悄泛起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