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茵,那第一眼便觉奇特的少女。
冰雪半天无声,明茵的剑又收紧几分,已在对方白皙的颈间留下印痕。
女王吃痛,原本苍白的脸更无了血色,略微昂首答:“过客。”
颈间利刃又重几分,显然,这话对方不信。
这女子身周的戾气如同一根根带刺银针、扎在身周各处,使人动弹不得。女王沉着眼,强迫自己冷静,运转着头脑,想象对策。
“你是谁?”
女王话语清冷,简单的问句只为拖延时间。
倒是她身后的明茵阴冷了脸,向前探了身子,阴沉诡异:“你找死。”
所以说,聪明人最为讨厌。
这人话刚落,冰雪便感觉颈间冰冷的利器贴着肌肤滑动,尖锐的触感,生生刺激着神经;而那临近死亡的触动,犹若灵蛇缠身锢喉,教人透不过气息。
冰雪变了脸色,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但她无力反抗,动弹不得。她被这黑色的凶残鬼物禁锢了身体,那人将她放在手掌,挑着指尖随意把玩。
那金属的刀刃在她血肉上肆行,深入、深入,将要接近生命的阶底!
她喊不出、叫不了,她看不到自己血与肉的分离,但她能听到,她能想象那情那景。
妖艳的颜色流过银光的利刃,顺着白皙肌肤慢慢下坠,染了她衣,净白上的点缀。红色扩散,勾勒出奇丽花纹,妖娆艳丽,美艳绝伦。
真的——会死!
她的心慢慢下沉,落到了黑暗世界,四周无声无息,如个冰窖,让人感不到温度。
她彷徨无助,脑袋空白,万物皆无。
但就是这颗的这时,有个声音突然闯入,要将她唤醒;或许唤的不是她,是那幺夺她性命的持剑少女。
“茵儿!”
这声喊,急促、慌张而恐惧。冰雪听出,那话语中海油掩饰不了的失望与痛心。
她只感受,这黑衣女子的动作随声顿停,长剑略有松动。她看去,竟发现这女子眼中划过——慌乱?
明娘快步来,竟通红了双眼,她咬牙在明茵身前站定:“你应过我,再不杀人。”
这声,失望无力。
明茵沉着眼,不动不语。
江岸那边闹得欢快,谁也不知这头的死寂。
冰雪拖着身子,借机离开。
耳中充斥的杂闹扰得她烦,脑袋快炸开一般。颈间的伤口撕扯着,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那强烈的痛楚。她走了不少路,再看不到人才停下,手扶着树,眼看着身上血液滴落在地。心头沉闷,透不过气。
头顶那明月高挂,渗出清冷月色;柔光微微,洒在她乌黑发上,盈盈反照。
竟已到午夜!
心头的不适应在慢慢升腾,愈发难受。她手抚心,妄想抚平那疼痛,却不想心头痛楚不减,反又牵扯了颈处伤口。
压抑的呻吟低低传出,这女子再支撑不住身子,瘫倒在地,背贴树干。她的白衣早没了高雅之气,污浊不堪。污血与香汗融为一体,粘着皮肤,染了净衣。
身上带伤,体内有毒,她被生生折磨。这女子,全无了清冷,痛苦的神情我见犹怜;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控制不住血液流动,遍布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