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你当真是冰雪聪明。”
陈思敬真心觉得徐春君比衙门里那群人聪明多了。
“可是我对掌柜的不了解,也提供不了有用的东西。”
徐春君颇感无奈。
“我这次来是请徐姑娘把那帕子的样式画出来,我拿着去问一问,或许能问出一些线索。”
陈思敬不愿放弃任何线索。
“自从上次大人离开后,我便试着把那帕子绣出来了,当然不可能一模一样,但大致样子总差不了太多。”
徐春君让绿莼把那帕子拿过来交给陈思敬。
“多谢,多谢!”
陈思敬站起身双手去接。
“陈大人,那帕子不还在柳儿身上么?”
徐春君问。
陈思敬摇头。
徐春君叹息道:“姑且认定她就是在茶楼里遇害,若那帕子还在她身上,便有人可以排除嫌疑了。”
“此话怎讲?”
陈思敬问。
“柳儿是去还手帕的,她必定是挨门儿问过去。如果不是帕子的主人,杀了人后,绝不会自己把帕子留下来,那样会给自己惹麻烦。如果是帕子的主人,她一定会把帕子收走,不给人留下线索。可是柳儿被抛尸入河,帕子不在她身上,可能是被凶手收回,也有可能是那帕子随水漂走了,目前无法判断。况且,无论凶手是不是那帕子的主人,也不妨碍她杀柳儿灭口。因为我们不清楚柳儿究竟撞破了什么。”
陈思敬听了,低头思索,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多谢徐姑娘提醒,我询问的时候可以问她们谁失落了帕子。如果真凶就是丢帕子的人,她多半不会应承。”
“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所有人都说自己没丢帕子,那么真凶就是丢帕子的人了。”
徐春君明白陈思敬的意思。
“茶社的楼梯在东侧,柳儿必定是从东边开始询问,”
陈思敬继续分析道,“我也依次询问过去,多少总能问出些什么。”
“若后一间屋子的人说柳儿曾去过她们的雅间,那么前一间屋里的人基本就可排除嫌疑了。”
徐春君道,“因为柳儿不可能在走廊遇害,否则必然会闹出动静。”
“没错,香霭茶楼的雅间隔音一向很好,这也是它生意好的原因之一,”
陈思敬道,“如果柳儿在雅间被捂住了口鼻,旁边屋子的人的确不易察觉。”
“无人听到声音是有可能的,但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吗?”
徐春君不大相信,“就算柳儿出不得声音,她被人扼颈而死,不可能不挣扎,多半会打翻茶具。”
“我也想到这点,问了茶楼的侍女,那天竟无人打破茶盏茶壶。”
陈思敬苦笑。
“茶社的雅间都铺设软席,茶桌又矮,的确不容易打破,”
徐春君道,“可打翻总是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