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王后见木已成舟,忽略了高丽王几次三番去寺庙的行踪,只好明面上答应,背地里几次三番陷害以及责罚媛嫔和两个孩子。
苏芷涵听着,不禁皱眉,没想到公主和王子也会如此凄惨。
“高丽王不曾管吗?那不也是他的骨肉?”
俞悯嫣叹气道,“子凭母贵,高丽王很快就对媛嫔失去兴趣。甚至还纵着王后折磨她们三人,玄珠公主在高丽王宫里过的并不好,甚至不如王后宫里的下人风光。有时候,高丽王会因其他原因迁怒她们,鞭子、板子都是常态。其实还有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见俞悯嫣实在难以开口,苏芷涵猜道,“难不成王后还有其他的虐待手段?”
“王宫内外以及各国使臣都知道,玄珠公主在高丽根本不能成为公主。每当有其余国的使臣或者先要拉拢某位大臣的时候,高丽王后就会被玄珠公主献出去”
俞悯嫣欲言又止,“去做,做那些秦楼楚馆的事。”
苏芷涵听后大为震惊,王室的公主居然会被如此践踏。所以玄珠公主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如果大王子死,其弟弟就是高丽王唯一的继承者,她们三个人会连带着翻身,将往后架空。而在高丽境外动手会是最好的时机,只是她询问玄珠公主身边的宫女,得到的消息皆是公主一直待在房中,未曾离开过,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凶器也不曾找到,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玄珠。
她回到宫中时,夏丹雪依旧在守着尸体,似乎是进行了第三次验尸。
“大人。”
夏丹雪脱下手套,迎过来。
苏芷涵点头,“可有发现?”
“钝器下手的位置正好是后脑的穴位,力度也正是导致大王子死亡的力道,说明凶手应该很精通穴位,并且演练过很多次才能如此精准。”
听到夏丹雪所言,苏芷涵陷入沉思。玄珠公主看上去并不会武功,是手无缚鸡的深宫公主。以王后的态度,也绝不会找师父教导她武功。难不成和上次选妃一样,有另外一个合伙人?那么也就只能从高丽的随从里查起了。
这时候,突然有侍卫来报,“大人,凶器找到了!”
苏芷涵等人迅速赶往找到凶器的现场,出乎意料的是,凶器居然是在望月楼七层找到的,带血的铁棒明晃晃的摆在墙角的位置,正是当初大王子躺倒的地方。望月楼七层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如何突然出现凶器。如果凶器在望月楼中,她们更加说不清楚了。
“大人。”
夏丹雪仔细检查了铁锤上血迹,“与大王子头上的伤基本能对上。”
凶手在行凶以后,特意将凶器放到望月楼,为的就是要找替罪羊,这更加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想,从大王子调戏五公主开始就是一个局。
苏芷涵回到伊芳宫,依旧愁眉不展,猜想和推断都能联系在一起,就是苦无证据。若是拖延下去,关姐姐岂不是要成为替罪羔羊。
“师父。”
李芸环走到苏芷涵身边,奉上一杯热茶,“对不起,师父,都是因为我引起来的。如果我不上他的激将法的话,如果我没有报复”
苏芷涵这才抬头看她,“这不是公主的错,就算公主没有上当,他们也会找其他方法的,殊途同归而已。再者公主受了委屈,会想报复回去是人之常情,况且也是他该受的。”
李芸环从小骄纵惯了,这是头一回觉得极为歉疚,听到苏芷涵安慰自己,歉疚更甚,眼泪说掉就掉,和小孩子做错事一样。
“公主殿下。”
苏芷涵抬手替她拭去泪珠,“再哭妆都花了,下官还有事情询问殿下。”
一听有正事,李芸环擦干净眼泪,打起精神,“师父尽管问。”
“望月楼的看守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吗?”
李芸环点头,“那里不常有人去,所以只放一个看守。”
此时,在门口等着侍候的宫女忽然打了个哆嗦,正巧被苏芷涵瞧见。
“你过来一下。”
宫女低着头不敢动,整个人都抖成筛子了,苏芷涵叫她过去,她也只站在原地,好似没听见似的。
“愣着干什么?苏寺丞叫你问话。”
李芸环斥责道。
宫女赶忙进门,不小心被门槛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女婢,女婢在。”
苏芷涵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自己不应该这么吓人吧?
“你不必紧张,本官只是想问,你方才为什么会发抖?”
宫女低头伏在地上,“女婢,女婢只是,想起来,前几日的晚上,女婢在王岳楼附近经过,看到白色的鬼影子一闪而过。”
在苏芷涵的再三询问之下,宫女终于将前因后果讲清楚,她看到鬼影子的晚上正是大王子亡故的当晚。她原本是沿途回去寻找五公主掉落的发簪,可惜发簪未找到,却被鬼影吓个半死,发了几天的高热,这才转好出来服侍。
“那影子长发飘飘,应该是个白衣女鬼。”
宫女现在回忆起来还止不住的发抖。
苏芷涵一下子想到高丽来的宫女们基本都穿着素白的衣裙,连带玄珠公主都是,只不过她身上多了一间黄衫。出事以后,玄珠公主身上的黄衫似乎再也没见到过。
思及此处,她立刻唤来侍卫,重新盘问高丽使团。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拖着病躯爬来了
———————————————
玄珠的贴身宫女一共有两个,加上之前伺候大王子的一共是六名侍从。重新审问时,侍从们依旧和以前的说法一致,都称出事当晚未出过屋子,其中一个叫恩珍,大王子死亡当晚,她为玄珠公主作证,称当时二人都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