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买条鱼,许久不见回来。
许淳想着想着,眼皮子直跳,止也止不住。
许菱玉没在意许淳在想什么,她微微垂首,盯着自己被他握过的手背,片刻失神。
秀才的手可真大,能轻易将她手背全然包裹,收入掌间。
他一个书生,指根竟也磨出了略感粗砺的薄茧,定是这几日粗活做多了的缘故。
今日来许家,他表现不错,回头免他些粗活养养,下回便不会硌着她了。
进到花厅,许菱玉捧起茶盏,没多想。
倒是顾清嘉,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她手背时,修长的指骨悄然蜷了蜷。
少女纤手柔弱无骨,肌肤细腻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残留掌心。
她素来不肯委屈自己,随时亮出小爪子挠人,小老虎似的,实则柔软得像只糯糕团子。
从前,顾清嘉以为,能让他爱不释手的,唯有杀敌的长刀利箭。
守护
许成琢想不通,明明他听从父亲安排,反而被父亲痛骂。
进屋后,他觉着在新姐夫面前没脸,便借故说去找找母亲,离开花厅。
厅内,许淳盯着贾秀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眉心紧拧。
知女莫若父,贾秀才生得丰神俊逸,仪表堂堂,难怪阿玉会喜欢。
且不说是孟茴生前定下的婚约,即便不是,恐怕阿玉也只想嫁这样的俊美郎君。
女儿护着贾秀才,他这会子也不好再接着说难听话,可他对贾秀才无话可说,便端出慈父姿态,躬身问许菱玉:“阿玉,你这几日过得好不好?若有什么委屈,告诉爹爹,爹好歹是个县丞,能为你撑腰。”
“他待我很好。”
许菱玉有心刺一刺许淳的心,说一句“比你当年对我阿娘好多了”
,可当着贾秀才的面,她到底忍住没说,语气却有些不耐烦,“既然二太太不欢迎我们,我与秀才喝口茶便回去,就不在许家用午膳了。”
“什么许家?这里也是你的家。”
许淳听着不舒服,却无法对女儿发脾气。
大抵是他最近与韦淑慧不合,时常想起孟茴的缘故,望着女儿娇艳的容颜,只觉与当年的孟茴越来越像。
若非当年他夹在孟茴和父母之间难做,迫于孝道,执意为阿玉改姓。
就算孟茴那晚知道他在外面有了人,应当也不会说要与他和离,伤心欲绝地跑出去。
当年他并没有背弃孟茴,说要纳韦淑慧做小,也是没法子的事,他喝多酒认错人,碰了人家姑娘,韦氏腹中还有了他的骨肉,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