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你的心上人吗?”
苏词握住陆川伸过来的手借力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仰头看向这墨色深邃的夜空:“我啊,我会留在长安一年。”
既然过往的几十年,因为种种原因爹娘没办法陪着他,那如今他们安息了便由自己来守着他们,本该守丧三年,只是他真的很想去那烟雨江南了。
“你……”
陆川蹙眉,显然不赞同苏词的想法,“你如今的身份,再留在长安,以往那些眼红你的王公贵族可就要欺辱你了。”
世人皆拜高踩低,长安风气更甚。
苏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在长安或许树敌颇多,但也有朋友啊。”
“罢了,随你。”
陆川无奈,“你如今无家可归,我在长安的住处可以送你。你和苏老将军便住那吧。”
“大恩不言谢。”
苏词拱手道。
“天色已晚,见过苏将军他们我带你回去罢,毕竟如今的你夜里受了风寒或许也是瞧不起大夫,开不起方子的。”
陆川调侃了一句。
“好。”
苏词整理了衣冠过后接过陆川手中的灯笼行至爹娘的墓碑前,跪下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千言万语却堵在了心口难以言说。
陆川自觉地没有跟上来躲在了暗处。
没等多久苏词便找了过来,看苏词自在的模样却不似从前,释怀了吗?并没有,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而已。
“走罢。”
苏词沖陆川笑道。
“苏老将军呢?”
陆川疑惑。
“不知道。”
苏词坦然地回答了三个字,身为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定很伤心,也有他自己的去处。
接下来的一年里,爷孙俩相依为命,只有苏大苏小还有苏老爷子身边常年侍候的管家留了下来。
为了生计,苏大苏小会去酒楼里当伙计,苏词也会在街市上贩卖字画,这个家没有以前大了,人与人之间却亲近了不少。
偶有识得苏词的王公贵族要苏词去给他们抚琴一曲,苏词只说:“我的琴音不与不识雅乐之人听。”
“呦,你还当自己是世子爷呢?”
“你以前不是做乐师做的起劲吗?怎麽如今不愿意了?”
“乱臣贼子的儿子,当诛九族,只是当今陛下仁德罢了。”
“世子爷长得不错,那醉梦楼里的花魁怕是也比不上。”
“啧啧啧,陪爷一宿,也不用在街边卖字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