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童年幻想美梦成真时,你开心吗?”
苏屿汐紧接的追问,却让小财迷明眸黯然。
她摇了头又矛盾的点着头,撇嘴表现出了莫大的无奈:“人们在意结果的同时,又是那么的喜欢探究过程,任何事走到终点,都将是一场寥寂的告别。
就好比,我拿着锤子砸墙的那一刻起,便开启了堆砌梦中世界的旅途,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难题和麻烦,都是乐此不疲的小惊喜。
当它成为梦寐以求的样子时,我的落寞盖过了快乐和成就感,因为创造的旅行结束了,我童年的幻想也就跟着结束了。”
这一刻的纪南岑,在苏屿汐的眼里褪去了幼稚的聒噪。
映着彩灯闪烁的光芒,还有抚平焦虑的摇篮曲,姣美勾人的脸庞看起来是如此的落寞。
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抹去她心底深处的恐惧?
苏屿汐找不到答案,回答亦是苍白,“面对失去,你很敏感也很害怕。”
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冰凉的指尖顺着额线覆在脸上。
纪南岑没有躲开,而是微偏着头贴住了掌心,卷翘的绒睫在灯光里颤动,她透过触感的凉意寻找着期盼的温暖。
“这个世界属于我的只剩我自己了,怎么会不害怕失去呢?”
‘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不顾。’
烧时任性的拔掉针头,傍晚时分站在巷口翘以盼,瓢泼的雨夜负重前行,冷冰沁一次次畏惧的,不正是纪南岑所畏惧的失去么?
心被什么东西狠狠□□,酸涩梗在喉间涌进鼻腔,袭来一阵一阵的疼,苏屿汐别开头,努力抑制着共情带来的悲凉感。
纪南岑不想让氛围变得深沉,索性点着她的下巴,真诚的直面彼此。
“迫于你出的条件太诱人,我由着本性签下协议,自然会遵守所有规则,尽可能的去保护你,但是我并不认同用形婚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苏屿汐挥开她的手,视线交融出难以形容的心绪,莫名的害怕顺着她的心蔓延了整个神经,“你。。。你后悔了?”
在秘密基地的纪南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她含笑摇了摇头:“你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吗?和爱的人朝夕相处共赴余生,共享彼此一半的财产,在病危需要签字时,攥着对方一半的命,你却拿它来当挡箭牌。”
“但对于你,这件事只是一份需要完成的任务。”
苏屿汐的回答不赋任何情感,终究还是太过冷血。
纪南岑明白的点点头,终结了煽情失败的话题,“你不是想去隔壁看看吗?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所看到的一切不能外传,里面的东西也不能乱碰。”
气氛总算轻松起来,苏屿汐傲然轻嗤:“搞的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是太禁忌了。”
纪南岑卖着关子,先一步离开。
尾随其后的大小姐拉住她的衣摆,高跟鞋踩着木地板,出噔噔噔的动静,仿佛深怕被甩掉一般。
走到门前,纪南岑不仅要指纹解锁,还需输入繁复的密码,看来屋子里藏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待到门自动开启后,一向处事不惊的苏屿汐,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以至于忘了迈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