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洛萨彻底呆滞了,她身上慢悠悠地失去了知觉,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发麻。
主厨余光扫到了洛萨,他有些犹疑地问:“嗨喽?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洛萨没说话。
“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他在她眼前摆摆手。
她双腿猛地一弯,浑身脱力地砸到在主厨的手臂上,晕倒了。
“操,快他妈的叫船医,快去!”
…
洛萨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也很真实。
竟然衔接上了程殊来“不死鸟”
接她时她做的那个梦。
马洛兴致勃勃地冲上了山崖,进入了那个破败的教堂里。屋内的珐琅窗玻璃碎了一半,海风哗哗往里头灌。
程殊忽然停在了神父位,皮鞋踩上了一只瘪气的足球,若有所思地看着。
“塞巴斯蒂安,没想到啊,问题竟然出现在你身上。”
马洛阴毒地笑着,完全没意识到这盘棋不是他赢,而是双方执棋人的鱼死网破。
程殊慵懒地“嗯”
了声,撩起眼皮,放下了脚。他双手叉腰,黑西服被顶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马洛彻底没了笑意,骤然升起怒火,嘶吼:“老子一步步提拔你,你竟然背叛我,你对得起魔徒对你的信任吗?!”
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十多年了,程殊蛰伏着,一级级地扫清阻碍。设局让牌桌上的每一个人都斗个不停,消耗集团的元气。
他闻言哂然,只说:“很多年前,集团的人杀了我的父母。从那时候起,我就注定是个短命鬼。至于提拔…是不是谎话说多了,你自己也开始信了,马洛。”
程殊挑起眼尾,极其凌厉,讥嘲:“噢不对,应该叫你…魔徒。”
马洛的瞳孔骤缩。
“虚构出一个魔徒的角色,然后自己委身成管家来掌握绝对的领导权,再利用尤文来均衡你身上的注意力。难怪啊难怪,难怪全世界都摸不到魔徒真人一丝一毫的信息。”
“马洛,我想你的妻子也想不到,自己忠贞不渝的丈夫竟然会去不死鸟寻消遣。你的亲生孩子应该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狗屁的慈善家,而是无恶不作的毒枭。”
程殊微微抬头,脸色冰冷,眼神轻蔑。
“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马洛偏执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等你死了,我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名人。塞巴斯蒂安,你不会以为你能活着把信息传播出去吧?”
程殊面不改色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说我想活着了?”
马洛一顿,神色大变。
“我没说我想活着。”
他语气冷淡。
马洛终于反应过来了,眼眸震颤。
程殊懒懒地举起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展开了臂膀:“嘘,马洛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