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抓上一个手包,“砰”
地甩门而出,给常欢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径直走向街边那间常去的酒吧。
酒吧内,灯光仿若彩色流星,无序穿梭、闪烁,音乐如汹涌浪潮,震得人耳膜生疼。
南诗亦踏入这喧嚣之地,熟稔地穿过人群,寻到角落一处昏暗卡座,身形一瘫,陷进沙发里。
她抬手招呼酒保,未等对方开口,便决然道:“威士忌,纯的,先来三杯。”
酒保见状,忙不迭去准备,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酒杯摆在她面前,琥珀色酒液在光下折射出冷冽光泽。
南诗亦端起一杯,仰头灌下,酒水如火线,顺着喉咙一路灼烧,呛得她眼眶泛红。
可她仿若未觉,又接连两杯下肚。
辛辣之感在胃里翻涌,恰似她心底对历执墨那团无名火,越烧越旺。
“什么正人君子,分明就是个榆木疙瘩!”
“美人坐怀都不乱心弦,难不成他不行?”
她猛地拍着桌子,引得邻座几人侧目,可她浑然不顾。
手中酒杯再满上,酒水溅出,在桌面洇开一个个“小水洼”
,恰似她此刻凌乱心境。
与此同时,历执墨屋内,灯光渐趋平稳,光影安静铺洒。
他缓缓坐回椅子,文件上的字却似变成一只只调皮小虫,在眼前乱舞,怎么也看不进去。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那儿还残留着南诗亦掌心的温度。
每一下触碰,都像按动记忆开关,将她的浅笑、娇嗔、妩媚身姿在脑海重播。
“为何她走了,这屋子倒像缺了魂儿般空落。”
他眉头紧锁,满心疑惑与自嘲,似在质问自己,何时竟这般被一人牵动情绪,患得患失起来。
正出神之际,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一室寂静,惊得历执墨猛然回过神来。
他迅速接起,下属那带着焦急与愧疚的声音,透过听筒,炸响在耳边。
“少爷,不好了!历钦森趁值守换班的空当,乔装打扮成清洁工,骗过监控,从后厨通道溜了。”
“眼下还不知去向,兄弟们正四处搜找,不过暂无头绪!”
历执墨眼神瞬间变得冷凝,声调冷冽得仿若能冻死人,字字裹挟着威严。
“慌什么!都给我稳住,不许打草惊蛇。”
“现在安排人分组排查周边监控、盘查可疑人员。”
“那个蠢货不能一个人逃出去,组里肯定有他的内应。”
“无论如何,务必揪出他背后藏着的黑手。”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火,助这小子逃窜!”
言罢,他直接挂断电话,手掌用力间手机被攥得咯咯作响。
不过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努力深呼吸平复这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绪。
过了好半晌,他的脑海逐渐冷静,然后才缓步走到窗前。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恰似这诡谲局势,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