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转身警惕地看着他,说:“干嘛?你要尾随跟踪我?我可报警了!”
梅良心苦笑了一下,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这个房子归你就归你了,钱你别要了,行不?我们家小宝现在这样了,也需要钱医治。”
周月:“”
太不要脸了,她已经难以用什么词语来表述这家子的厚颜无耻。
周月:“你别说的一副自己吃了大亏委曲求全的样子,这么多年,梅哥对你们一家真心实意,可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摸摸自己的心,好好问问自己,问问为什么梅哥临终前,宁愿把自己所有的钱给我一个外人,也不给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
亲人两个字,周月咬字咬的很重,让梅良心心里咯噔了一下。
周月:“将心比心,自己的儿子躺进医院了知道疼,当初梅哥受病痛折磨,你们有过一点的心疼吗?”
梅良心:“”
周月:“梅哥真心地敬爱过你们,因为他只有你们这一家亲人,可你们不配,你们一点也不配得到他的尊敬和孝顺。”
梅良心:“”
梅良心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就像是挂在了胸口上。
但想到自己的儿子,他还是颤抖地抬起头,哆嗦着嘴唇说:“我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华硕的钱被法院冻结后,我们连帮他还债都成了问题,现在他又进了医院,你要是非要那笔钱,我们就没钱给儿子治病了!”
说到最后,他已是声泪俱下,眼睛里的神情几乎成了祈求。
可周月一点也不同情他。
周月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哦,是吗,那祝你们好运吧。”
说完周月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后,她又回过头,看向梅良心。
失魂落魄的梅良心见她回头,双眼里瞬间迸发出剧烈的光彩,充满希望和期待地紧紧盯着她。
周月瞥了他最后一眼,说:“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报警。”
说完扬长而去。
“”
梅良心嘴唇猛地一抖,看着周月决绝的背影,心一沉到底。
周围人还在议论纷纷,老婆还在地上撒泼打滚,但他们的颜色忽然变得好淡好淡,声音也变得飘渺不清,梅良心怔怔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一片冰冷。
他忽然有点后悔。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能对梅华朔稍微真心那么一点点,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现在住在这套房子里的就是他们一家了?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梅良心愣愣地拿起来,他还陷在恍惚的情绪里,随手接起了电话。
手机对面立刻传来凶狠的咆哮声:“喂!梅良心吗?你是梅心甘的老子吧?听说他瘫了?那他欠的那些钱什么时候还啊?我警告你赶紧地还钱!不然我们带人上你家泼油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