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杨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应倪是最讨厌烟味的,觉得很臭,也不允许他抽烟。
难道就和吃豆豉和生姜一样,都变了么。
那是不是包括对他,也早就变了?
陈桉胃口看上去挺好的,就他一直在动筷,“同学聚会见她抽过。”
周斯杨失落地哦了一声,郁闷在此时攀到了极点。
几分钟后,应倪果然如陈桉所说的那样很快回来了。落座后一股很淡又很强力的烟味袭来,周斯杨的视线下移,她今天穿的牛仔裤是浅蓝色的,荷包鼓成一个方形。
郁闷转变成胸口难以化开的晦涩。
应倪抽了两支烟,脑子清醒不少,说话也恢复了强硬。
“我妈要在icu待挺久的,你们来也进不去,好意我心领了,后面就别来医院了。”
话里着重指着某人,陈京京怜悯地看了周斯杨一眼。
半晌后,周斯杨才接话:“那你有事记得告诉我……
我们。”
应倪起身结账:“再说吧。”
周斯杨跟着起身,应倪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酣睡的人,“你照顾一下皎皎,等她醒了送她回去。”
而后拎着包往外走了,周斯杨充耳不闻地追上去。
“应倪——”
应倪往前走着,脚步干脆得和没听见一样。
“应倪。”
周斯杨又喊,他迫切地需要说点什么,哪怕是再见都好。
应倪继续往前走,步频加快。
周斯杨跑了起来,应倪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无可奈何地停脚。
“应——”
“说吧。”
应倪打断他。
“我,我——”
周斯杨又急又茫然,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
应倪看着他递过来的卡,默不作声。她眼皮是半垂着的,周斯杨看不见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别逞强。”
应倪应声抬眼。
周斯杨被她这种眼神看怕了,“当我是借你的也行。”
应倪:“我还不起。”
周斯杨:“那你就别还。”
应倪无奈地笑了。
周斯杨将卡强硬地塞进她手里,“余皎皎说你没钱付手术费,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解决的,但后面肯定要话更多的钱,卡拿着,奶茶店也别去了,那里不适合你,你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应倪问:“现在这样是什么样?”
周斯杨说:“我心疼。”
应倪瞬间收起笑容,毫不犹豫地将卡砸在他身上,有些克制不住地歇斯底里,“周斯杨,你他妈有病,有病啊!”
他怎么敢的!?
周斯杨试图握住她的手,被应倪一把甩开,“谁要你心疼了!滚啊!”
站在不远处的陈京京被这一幕吓到了。她原本是看戏的,银行卡砸到了周斯杨的下巴处,似乎还瘆出了鲜血。
周斯杨将卡捡了起来再次往应倪手里塞,这回应倪直接用包砸了过去,周斯杨就站在原地傻傻地让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