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他走过来。
应倪后退一步,打了个喷嚏:“你怎么像个鬼一样。”
“鬼?”
陈桉笑了下,脱下西装扔她身上,“鬼有我这样的吗?”
“我是说你阴魂不散。”
应倪说完又阿嘁一声。
陈桉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笑了,“穿上。”
“你说穿上就穿上?”
应倪揉了揉鼻子,将衣服团成邹巴巴的一团给他扔了回去,手臂抬得很高,近乎是朝他脸上砸去的,还不忘讥讽:“又是周斯杨拜托的?”
“你怎么不去当他的狗!”
深色的衣服从陈桉脸上滑落,坠回到手里,由于手臂一直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一半掉在了地上,衣袖沾上了灰尘,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或许夜深无人过于静谧安静,也或许是两人的距离很近。陈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柔和,但明显能听出里面像是被磨过的锐利。
“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吗。”
应倪显然没反应过来,眉心拧着,表情迷茫。
陈桉耐着性子解释:“觅澍奶茶店,你被人欺负的事。”
“哦。”
应倪抬眼,“不就是周斯杨告诉你的吗。”
她脸上没太多表情,让人分不清是真这么以为,还是故意装傻。
陈桉捡起西装,松松垮垮地拎在手里,直起身体的瞬间,视线不偏不倚正好抓住她眼睛。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再好好想想。”
不要淋雨了
想想。
还好好想。
应倪压根想不了半点,她的脑子被苏云的话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的空隙,多得甚至快要爆炸了。
于是扶着贴满广告的电线柱,慢慢地蹲了下去。
姿势有点像可怜的乞讨人,又有点像街溜子。声音低得也不像是她的。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为什么都非得让我想。”
“都。”
陈桉抓住关键字。
今晚的月亮黯淡无光,路灯也像电压不足似的昏暗微弱。应倪抬着脖子费力地望着他,双手环抱胳膊撑在膝盖上。
或许是肤色过于白的缘故,一点点光晕下来,清晰可见她眉眼透出的疲倦。
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下巴。
是啊。都。
姑妈打电话过来让她去相亲,说要是再做手术没钱怎么办,你总得为你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