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深吸一口气,“我妈她……精神…”
只是一句简短的话,每个字说出来都觉得难过。
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对方的声音沉了下来,“谁告诉你的这件事?”
没有否认,剩下的质问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默不作声的挂断了电话。
有时候歇斯底里只是为?了证明重?要性,她对沈廷军早已经失望。
眼睛好酸好痒,她伸出手去揉了揉,摸到了一片湿润的水汽。
当时母亲去世,她深陷泥沼,而现在明明就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才知那下面有一道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人生的苦难背在身上会?这么沉重?,连心跳都觉得负担累累。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当时是妈妈最后的支柱了。
妈妈去世的时候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在身体上加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下,她还笑着温和的安慰自己。
她……没有资格做妈妈的女儿。
下一刻她抬起手扇向自己,清脆的声音里混合着一句破碎的,“妈妈,对不起。”
她永远不会?原谅沈廷军,结果到头?来最不该原谅的是她自己。
心里的防线有许多道关?卡,亲情一道,爱情一道。
前一道原本就岌岌可危,此刻更是轰然化?为?齑粉。
闻瑾处理完工作上加急的事情之后,看向手腕上的细绳发圈,眼底克制不住的漾起笑意?。
心中?更是不由得开始猜想她会?喜欢什么样?的戒指?
先慢慢的筹备着,等到一个适合的时间给她一个惊喜。
他?想给她的太多,戒指固然是承诺,是契约,但他?更想要用爱,把小兔子套牢一点。
他?抬眼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她应该还没有睡下。
那该去向她讨一个晚安。
卧室里面没有人,反倒是卫生间里传来声响。
没有关?门,他?看到的是她红肿的脸颊沁满泪水的眼睛,她还要继续动手。
向来八风不动的人,此刻额头?青筋直跳,她不知道疼的吗?
“停手!”
一声带着怒意?的吼声让沈桑抬头?看去。
沈桑看到他?手腕上自己刚刚亲手带上去的发圈,眼眶涌起热潮。
闻母最后的一句话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他?和她在一起是糟践啊。
她自己带着一身的泥沼怎么去碰月亮,只怕是会?把人往深渊里拉。
她说服不了自己,每一次想要和他?坚定走?下去的时候,总会?有另外?的声音跳出来说他?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