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蠢笨的,还能蠢得过她?”
谢荼眯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笑开了怀。
随后,顾夫人又询问了谢老夫人日常的生活习性,确定了她休息时辰后,这才放了谢荼和顾茹娘两个丫头带着婢女们先去逛园子。
她们两人顺着鹅卵石小道往后山走。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一条结满藤蔓的长长走廊,在小沙弥的指路下,找到了一处种满蔷薇花的小花园。
初春时节,许多绿植还未完全抽芽,可蔷薇花却已经开满整面墙。
隆山寺的负责侍弄花草的僧侣很有巧思妙想,不同种类的蔷薇花层层迭迭地开放着,很是赏心悦目。
顾茹娘素来喜欢花花草草,见到这面“蔷薇”
墙,便再也走不动道,拉着谢荼停在了花墙跟前。
好在她还记得适才讲了一半的要事,拉着谢荼一阵耳语:
“这次禅会来得人你绝对想不到。”
“荣国公家的老太君会带着她家的适龄女孩儿来,同行的还有两位少年郎。”
“一位是荣国公家的世子爷,霍启,另一位则是当今圣上的幼子,六皇子梁濯。”
闻言,谢荼皱眉道:“六皇子?他不是自小体弱,一直被将养在景阳行宫中吗?”
顾茹娘神秘兮兮地捂着嘴巴,继续小声说道:
“六皇子的生母本是出身于荣国公的一支中,母体孱弱,这六皇子生下后便也是病祸不断。”
“六皇子生母逝世后,荣国公便一直对六皇子不闻不问,直到去岁,皇帝病重,这才将一直将养在景阳行宫里的六皇子接回皇宫参与侍疾。”
“荣国公家的那位世子在皇宫之中结识了六皇子,加之他们之间又有这一层亲戚关系,一来二去便多了来往。”
“荣国公见皇帝并未反对,待皇帝病情缓和后,便以亲族血脉为由,时不时地将六皇子接入府内,派府中医师帮着一起调理身子。”
“这次禅会,荣国公家老太君特意入宫求了圣恩,将六皇子一同带着接受佛禅熏陶。”
“不过,荣国公只会对外说,这是家中旁支的孩子,不会明示六皇子的身份。”
顾茹娘不知从何处得知如此多的辛秘之事。
她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大声喧嚣,眼睛到处乱瞟,时刻提防着旁人,将自己知道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谢荼。
谢荼神情微怔,立刻想起了上一世的动荡之中,死得悄无声息的那个病弱少年。
事实上,如果六皇子和荣国公府之间有这么一层亲缘关系,怎会最后落得那般境地?
只怕私底下,荣国公就同六皇子达成了什么协议。
在荣国公的努力之下,六皇子才借着皇帝病重,从一个养在景阳行宫默默无闻的皇子正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