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高声道,“各位朋友们,各位战友们,打搅一下。”
闹哄哄的酒馆暂时安静了下来。客人们都将目光投向这个英俊的年轻军官身上。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夜晚。”
莱昂道,“我和我的战友们今天能够活着坐在这里享受啤酒,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但是在数天前,我们被困在尼姆的地下,徘徊在生死边缘。而能让我们今天有这个荣幸的,就是我身边这一位神父”
满场的目光又焦距在了伊安身上,让不习惯被关注的伊安不免有些羞赧和无措。
“神父,”
莱昂低头注视着伊安,眼神温柔,“是你将死亡从我们身边驱赶走,你赐予了我们今天和往后的幸福和光明。我代表我的队友们,代表我的父母,向您致以最诚挚,最深切的感激”
伊安在满堂欢呼喝彩声中,眼睛热胀,几乎落泪。
而随着莱昂一声“今天全场的酒我包了”
,狂热的欢呼险些将小酒馆的房顶都掀翻。
等到散伙的时候,众人都已东倒西歪。
斯科特已醉如软脚虾,被两个队员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拖出了酒馆。他还念叨个不停,招手把莱昂唤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嘀咕了老半天。
莱昂今天却是格外不胜酒力,被灌了三回后便支撑不住身子,一头倒在伊安身上,直到散伙的时候都还直不起身来。
副官带着两个士兵把莱昂扛回军营,径直走到了伊安的宿舍里,把人往床上一丢,一溜烟又跑不见影了。
伊安看着呈大字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莱昂,一脸无语,只好先去把他那双脏兮兮的军靴给脱了。
等伊安拿着一块湿帕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却看到莱昂已经醒了。
他正站在床脚的斗柜边,拉开了抽屉,手里正拿着那个白色的小盒子。
伊安脑中轰地一声响。
“我想找茶包”
莱昂缓缓道,举起手里的盒子,目光越过半个房间,锁住了伊安,“你怎么会有这个玩意儿”
伊安浑身寒毛倒立,一股热气如喷的火山热流冲上脑门。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过去,从莱昂手中夺下盒子丢回了抽屉里,砰一声将抽屉关上。
“我这里没有茶包。”
伊安干巴巴道,“你既然醒了,就回你自己宿舍。我也要休息了。”
他埋下头,快步朝浴室走。
才迈出两三步,一双强健的手臂从斜里杀出来,将神父擒住。
伊安早已领教过这双手臂的厉害,被抓住的一瞬便知道自己逃不掉,却还是下意识想抵抗。
可反抗的后果往往是迎来更强大的镇压。天旋地转之中,伊安觉自己被莱昂自身后摁在了床上。
青年冒着蓬勃热气的坚实身躯就压在后背,带着酒气的aha信息素如江海倒灌,瞬间就将伊安淹没。
“莱昂”
明明是想出警告,可声音出口时,听着却无比像哀婉求饶。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青年压制着他,唇凑在耳边,“那东西是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弄来的你要那个做什么嗯”
自鼻腔里出质问声奇妙地能和伊安脑中的一根弦产生共鸣。莱昂每哼出那一声,他的脑子里就嗡一声,声波将大脑思绪搅得乱如麻絮。
“不回答我吗,神父”
犬齿叼住那块覆盖住腺体的皮肤,反复掂量着,寻找一个一举能咬穿的角度。
莱昂已经掌控了这一块军事要地,只要对准这里炮火猛攻,就总能让神父给出自己想得到的反应。
伊安的热汗哗地冒了出来,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别你别是医生给我的。你不要误解”
“哦”
身上的桎梏稍微松了点,却并没有放开。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脸上,代替了锋利的犬齿。
“我还在你抽屉里看到了很多药,都是调节激素的。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伊安紧抿着唇。
莱昂冷声道“伊安,你要知道,我是能调阅连队里所有人的医疗档案的,包括你的。”
伊安闭上了眼,死死咬了咬牙关,声音细不可闻“我激素紊乱,长了肿瘤但是已经被摘除了。医生给我开了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