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样的三个美人儿坐在那里,倒像是三朵儿风华正茂的鲜花儿,争奇斗妍,迎风摇曳。
薛攀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礼貌地半低下头避嫌,规规矩矩地按照此世标准礼仪跟三人见礼。
开什么玩笑,这些可都是康师傅晚年的爱妃,必须得保持十二万分的尊重,千万不能落下什么口实,不然可就真的要白混了。
没想到他膝盖还没弯下去,身旁忽然一阵香风拂过,早有双纤纤玉手伸过来扶住了他——却是三人中容色最为出众、打扮最为华贵的那一位美人。
这美貌宫妃未语先笑,目光却于探究中透着一丝慈爱,一边儿忙不迭地叫薛攀免礼,一边儿笑道:
“哎哟哟,这就是三姐姐家的蟠哥儿么?都长这么大了……本宫是你六姨妈呀,快抬起头来教姨妈好生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的咸鱼爬上来更新,马上要考试,会坚持找机会码字的,捂脸。
不好
啥?
什么姨什么妈?
听到这美貌宫妃的话,薛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那妃子却愈发笑得灿烂了起来,看着薛攀的目光也愈发灼热亲切,倒还真像是他的一个多年没见的亲戚一般热情如火,搞得薛攀愈发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
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还是之前主动对薛攀示好的那位高庶妃看不过去,笑着上前替薛攀解围道:
“王嫔姐姐可真是的,看哥儿的年纪,想是他还没出生,您就入了宫伺候圣驾了。哥儿都还没见过您,您就这个样儿贸然同他亲近,恐怕要吓着哥儿了呢。”
高庶妃这话一说,王嫔就不乐意了,娇嗔着道:
“哟,偏你这小蹄子会说漂亮话儿,蟠哥儿是我亲外甥,我心疼他都还来不及呢,亲近亲近怎么了,怎么就会吓着他了……真是笑死人了,没得让你这小蹄子多嘴,乱嚼舌头根子。”
王嫔这话说得虽然不大好听,但是因她人漂亮、声音又美,甚至边说话还边带着满脸笑意,那可真是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加上她现在就已经是嫔位,虽然尚且还没封号,但位份却比高庶妃高,所以不论她怎么说,高庶妃都不敢多言。
当然最关键是她这种明显带着亲昵戏谑的语气一听就是没把高庶妃当外人,更像是当成自家小姐妹一样开玩笑,那真是想要生气都没道理。
果然,高庶妃听得王嫔这话,当即笑道:
“哎哟我的王嫔娘娘,您这是要成心挤兑嫔妾啊,嫔妾真是冤呐……陈姐姐,您来给评评理儿,嫔妾方才那话可有哪里说得不对,竟要被王嫔娘娘上来就是这么一顿说道,真是有冤无处说啊。”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还假意委屈上了,愈发显得整个人活泼可爱,根本不像是有个十九阿哥那么大个儿子的孩子妈妈,倒更像是未出阁的天真少女,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
见两人愈发闹得不像,那原本一直安静旁观的庶妃陈氏便也就无奈上前,柔声劝解道:
“王嫔姐姐、高妹妹,哥儿这才刚来,连地方还没踩熟,怎么经得起两位如此闹他。他年纪虽轻,但人能干又聪慧,可不是寻常小孩子,两位可千万别这样了,没得叫哥儿笑话。”
她这话一说,王嫔跟高庶妃两个倒是都听进去了。
只是这两个都是那种活泼一路的性子,明知道陈庶妃说得都对,却还是忍不住都要皮一下。
王嫔便顺口打趣道:“哎哟哟,原说陈妹妹是个文静的,这一说起话来竟也是一套套的,今儿咱们可是开眼了。”
高庶妃笑道:“可不是么,陈姐姐那是内秀……不过王嫔姐姐,人家陈姐姐说的倒也在理,您看哥儿在这也站了半天了,咱们也该请他坐下喝杯茶,叙叙旧了。”
王嫔也笑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才站了多大会子,偏你们一个两个的替他操心,倒像是比我这个亲姨妈还心疼他呢。”
高庶妃感叹道:“哥儿救了我们十九阿哥的命,不要说光是嘴巴上说这么几句心疼的话儿了,便就是要我的命都是可以的。”
王嫔当即“呸”
了她一声,笑道:“你这小蹄子又在浑说,他小小人儿哪里当得起你说这个,快收回去,若是不然,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高庶妃慌忙告罪讨饶,两个人又笑闹了两句,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就在陈庶妃无奈的叹息声中一起收声,却仍是一起嘻嘻哈哈地笑着同时拉着薛攀就坐。
薛攀骤然被这几位年轻“阿姨”
团团包围,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好在他也知道这几位都没有什么恶意,也猜出来今儿这几位娘娘找他来的目的,便也就很快平复了心情,很有耐心地露出了招牌的客套微笑,等着她们先摊牌。
果然坐下之后没多久,这几位娘娘就开始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更准确地说是王嫔负责自我介绍和介绍——首先她当然还是隆重介绍了她自己。
原来这位王嫔娘娘竟然
也是王家女,祖籍苏州,虽然没有跟王家除了在京城的长房和其余在金陵城的各房一处,但也是王家没有离着太远的旁系之一。
算起来她还是薛攀他娘薛姨妈的远房堂妹,所以说——六姨妈什么的,原来是真的。
薛攀听着这位六姨妈给他讲王家那过去的家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方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