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的功力太差了些,别说掉眼泪了,连眼眶都不带红一下的,比起京中那些惯会做戏的贵女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他也没揭穿她,因为实在没那个脸。
区区一百六十文,连他两日的药钱都不够,如何担得起“养家”
这个名头?
她做戏就对了,若是真为此感动,那脑子多少有些不灵光,连这个账都算不明白。
不过他之所以将这钱交给她,也的确是想贴补些家用,不想当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软饭男。
至于赎堂妹的钱,他会另想办法,毕竟这不是笔小数目,靠抄书慢慢积攒的话,攒到宋家平反都攒不够。
不过她戏都做了,自己若是不给些反应,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她肯定要闹的,到时没自己好果子吃。
于是宋时桉只得开口道:“你待我已经极好了。”
“真的?”
姜椿一下凑到他脸前,两人几乎脸贴脸。
宋时桉唬得立时后仰身子躲避,结果躺太久腰肢有些酸软,一下没撑住,直接“唧”
一下仰倒在炕上。
“噗……”
姜椿不厚道地直接喷笑。
然后顺杆就爬,“蹭”
一下跳上炕,两手两腿分别往他身侧一撑,直接跪趴在他身上。
然后挤眉弄眼道:“夫君,正说着话呢,你突然躺到炕上,难道是在暗示让我做些什么?”
宋时桉羞窘得不行,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快从我身上下去,成何体统!”
姜椿做无辜状,甚至还能倒打一耙:“是夫君先躺下勾引我的,我上钩后你又做出这么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耍我玩呢?”
“我何时勾引你了?”
宋时桉瞪她一眼,红着脸解释道:“我那是腰上没劲,一下没撑住,这才仰倒的。”
“哦?”
姜椿挑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宋时桉艰难地点了下头:“是真的没撑住。”
姜椿见他脸蛋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简直就是引诱自己在犯罪。
她只纠结了一小会儿,便果断胳膊肘一弯,上半身一个下沉,嘴巴贴到他的脸蛋上,然后“唧”
亲了一口。
他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出钱又出力,鞍前马后照料他,拿点福利怎么了?
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至于将来沾他内阁首辅的光,那是将来的事情。
未来又不是没有变数,万一到时自己沾不到光呢?
只有拿到手的好处才能叫好处,拿不到手的好处那叫画大饼。
给别人画大饼可以,不能自己画大饼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