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上,王上拿到一本解千愁呈上的《蓬莱仙人?列传》,大约是见其中有我不慎落水,为仙人?施救的“名人?”
轶闻,便问我:“此事可是真的,为何寡人?不曾听?闻。”
我慌忙跪下答道:“儿臣是在前去蓬莱仙山的路上,船撞暗礁,不慎落水,后面醒来,已经被海水冲到岸上,想来也是一桩异事,唯恐父王担心,因此隐而未报,望父王宽恕。”
“这事倒不怪你,只是解爱卿,王后与世子妃去蓬莱州左不过一旬,又是落水,又是遇刺,可别竟顾着下民?万端,忘了尊者的提携。”
“臣谨遵圣命。”
解千愁答道。
我心惴惴,因为集会后,听?常进说?,东越王在
问他,登蓬莱仙岛的路线早已是轻车熟路,近海又无风浪,如何会平白无故撞到礁石上。常进回复,船工许是生手,不熟路线也是有的。好在东越王并没有深究,此事算是翻篇。
令我欣慰的是,大约王后从旁襄助,世子今日将解除谨身殿的禁闭。
我特?意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脂粉,盖住青色的眼圈,便是唇脂也用了最不常用的艳色。
加班催人?丑,想到齐沐代?政时,燃膏继晷、夙夜匪解的同?时,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也不曾落下,我不禁为东越王不值。有这样精力充沛旺盛的继任者,为何还一再挑三拣四?。
何曾想,东宫正门停着东越王的銮驾,我心中一惊,从后门穿入。
东越王质问齐沐为何饮酒。
“这些日子,你父母妻儿俱在为国事奔忙,你不知?反躬自省,倒躲着饮酒取乐!”
东越王黑着脸,压着怒火斥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吗,一无是处的废物,倒不及七八岁的稚子懂人?事。”
颓然而立的齐沐,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我如此,不是更遂了陛下的意。”
目射凶光,东越王便要去拔一旁侍卫的剑:“那寡人?今日就为国为民?砍死你这个祸害。”
站着的、趴着的惊呼阻拦,却见跪在一旁的赵美人?膝行至齐沐脚边,扯着齐沐的袍摆慌忙劝道:“世子,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解释给?陛下。”
见齐沐无动于衷,赵美人?大声辩解:“陛下,世子刚刚吃了汤药,那汤药气味酸苦,略似酒味。世子病体未愈,如何能饮酒。”
“大胆奴婢,敢在陛下面前聒噪。”
一旁的内侍王蔷撸袖便要去掌掴赵美人?。
齐沐眼眸如冰,疾步上前,当胸一脚,那王蔷顿时若泄了气的面口袋,跪倒在地。
齐沐将吓得花容失色的赵美人?护到身后冷声道:“打?狗还需看主人?,本殿忍你不是一天两天。”
“一个妇人?,尚能为我挺身而出,你们这些东宫宾客,平日满口仁义信达,如今竟然没有一个人?替本殿说?话!”
齐沐环顾一群低头不语的东宫宾客,悲怆而愤怒。
“不懂自省,反咎他人?!来人?,取水来,寡人?要拭耳!”
我本待入殿,却被常进拦住,他静默摇头,示意我此时干预,不啻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