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了一回,外?面?有人来禀,说是宫里的成恩公公来了。
我见成恩神色不对,心不由一揪。
成恩望了望屋内的三人,有些迟疑,我?立马打消他的顾虑:“她们都不是外?人,你有话赶紧说。”
“娘娘,殿下让我?来告诉你,花钿小姐今晨没了。”
“没了!”
我站起来,无?比震惊,“怎么就没?了?”
成恩面?露畏难之色:“这原因也不好细说。”
“凝霜、裁冰,同我?更衣,我?要回宫。”
成恩几乎是拦在我?面?前说:“娘娘,殿下特地让奴才赶来,就是劝娘娘不要入宫。殿下还说,若是奴才劝不住,就说是殿下的口谕,命令娘娘不许入宫。”
什么跟什么,我?一下子跌坐在绣墩上,却听?凝霜说:“成恩公公,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跟娘娘说说,省得娘娘担心。”
我?提着一口气,摆摆手道:“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我?不打算听?,成恩立在一角,絮絮叨叨起来。他说这些日子淑妃的状态见天儿变差,昨日也不知怎的,那花钿又是啼哭不止,不肯吃御膳房送来的乳酪,淑妃因此发了失心狂,说是要跟花钿同归于尽,一旁宫人尽力拉住,才肯作罢。可今晨宫人们去伺候花钿起床,却发现花钿躺在血泊中,身子都冷了。淑妃握着匕首,如今还在一个劲儿说,不是我?,不是我?。
令我?想不到?的是,对于如此悲惨又如此蹊跷的宫廷惨剧,整个王宫都是讳莫如深的。外?围宫女们被遣散各宫,贴身照顾淑妃与花钿的宫女嬷嬷都跟着淑妃彻底关在了昔日东越王常常光顾的寝殿。
似乎记忆都会随血迹洗刷掉,即使是贵为郡主的花钿也是如此。
25季春
暮春雨纷纷,在椒房殿后?苑,我将锡箔锭一个一个扔进面前?的铜盆。
只听一旁凝霜默默祷祝:“花钿郡主,这一辈子你没有郡主命,下?辈子定?是?王后?命。”
“倒不如投在普通人家,还能盼得个踏实?日子。”
裁冰在一旁插嘴。
“我们赶紧烧,王上
是?不让祭奠小?郡主的。”
凝霜小?声说,还不忘看看四周。
没想到齐沐已?经毫无声息地来到我们身后?,一声“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把我们三人吓得灵魂出窍,险些将铜火盆打翻在地。
见?到是?齐沐,我长舒一口气,嗔怪道:“殿下?吓我们做什么?”
齐沐摆着张“臭脸”
,冷冷吩咐凝霜、裁冰赶紧收拾收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