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百珍牵紧季安宁的手,季安玉这时早已经皱眉头望了过去,听见那女孩子的话,她在一边冲着说:“王家三哥,你再乱说话,我叫我大哥出来教训人。”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边寻的是谁,只是季安宁乖巧的扭了脸过去,现在把脸扭了回来,她一脸不解的神情打量来回说话的人。
那几个黑小子里面的一人,这时正好笑瞧着她的小模样,他伸手扯着还要说话的朋友,笑着说:“王三哥,我们难得聚在一处说话,别把功夫放在逗小孩子的地方。”
王三哥冲着自家妹子和季安玉摆了摆手,说:“行了,我只是跟小白胖小妹妹打一声招呼,这有多大的事情,就惹得你们一个个开口冲着我来。我惹不起你们,可我躲起。”
他伸手扯着身边几个黑小子往另一边走去,季安玉身边的一个小女子,娇柔的开口说:“安玉,刚刚说话的那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季安玉笑了起来,说:“是我表姨母家里的顾家哥哥,他家在都城,最近才来熟州城里替父母孝顺在这里的祖父祖母两位老人家,顺带在这边学堂里念书,这才回来没有几天。”
热闹
季安宁抬头打量说话的小女子,她生得娇娇小小,穿着一身粉粉嫩嫩的襦裙,配上她这娇柔的小嗓子,还有她现在已经略有些被太阳晒得红了起来的小脸蛋,瞧着就是一个稚嫩的小美人,将来很有可能发展成为大美人。
季安宁瞧着这小女子的神态,总觉得有些眼熟不已,又听见她略有娇羞的跟季安玉说:“玉妹妹,顾家哥哥虽说晒得黑了些,可我觉得他生得很是不错,他的五官比我哥哥们还要好看,他又特别的有男儿气概。”
季安宁愣了,她刚刚抬眼只瞧见那人黑白分明的一对眸子。
可这个小女子,竟然短短的时间里,把一个半大的小子,瞧得这般的仔细,这也是难得的人才。年纪这般小,已经会识别男人气质,她也太过早熟了一些。季安玉果然是没有到识春风年纪的小女子,她很是直爽的开口说:“欢儿姐姐,你的年纪比我顾家哥哥要大一些,你见到他,要叫顾家弟弟。”
季安宁觉得自家姐姐季安玉也是不能让人小瞧的主子,这般打脸的话,她能说得这般的正气,又隐约透出与这个小女子几分的亲近感。这个小女子很是惋惜的跟季安玉,说:“我瞧着他的个子这么高,以为他和我一般大小,原来他的年纪比我还小,那我不能太过关注他。
玉妹妹,他家还有几个哥哥啊?”
季安宁原本听着她娇柔的嗓子说话,有些受不了这种类型娇弱的小女子,如今她听多她说几句话,只觉得这个小女子内心与外表不相符,人生得娇小,内心却不是一般的强大,她明显是受到打击,却懂得立时更换目标人选。
这也是一个心大的主,难怪她能和季安玉两人直来直去的对上话。“噗”
季安玉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声音的说:“他家在都城,我听大人们提过,他的家里是有嫡亲的哥哥,只是距离我们这里这么的远,你就是知道有那么几个人,你也寻不到机会去见上一见。”
那个小女子直接跺起脚来,低声说:“玉妹妹休得胡说,我只让你陪我去看过一次人,你现在就这么的打趣我。再说,我现在年纪大了起来,我总要先提前看一看,免得象我两个姐姐一样,全给我父亲母亲哄着嫁给那么难看的男人。”
“天”
季安宁轻吸一口气,这才多大的人,已经懂得提前相看夫婿了。季安玉瞧一眼低头瞧着蚂蚁的季安宁,再瞧一眼再笑眯一双眼瞅着院子中央孩子们玩闹的田百珍,她低声跟那小女子说:“我跟母亲说过我们一块去看人的事,母亲说,要是给别人知道了,对我们的名声不太好。”
那个小女子一脸看白痴的神色望着季安玉,说:“这样的事情,那能去给大人们说,以后要是再有好事,我是绝对不敢带上你。”
季安宁听她的话轻舒一口气,这个小女子瞧着就是会主动惹事的主子,可是偏偏季安玉跟她的关系很是不错,只怕将来让季安玉当晃子的机会还很多。幸好季安玉现在年纪还未到十岁,年少懵懂不知事正好可以轻狂。
季安宁再听她们说得几句话,围来绕去都是各家男儿的品貌,季安宁听得无趣起来,慢慢的行到田百珍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田百珍低头望着她,笑着说:“我刚刚听母亲说,用了午餐后,我们瞧着你大姐上了花车后,为了不耽误你的针线课,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布氏是相当慧眼识货的人,安绣娘只许下田家一年的时间,季安宁有这样大好的机会,她自然舍不得让她浪费。昨日里,她悄悄跟季安宁叮嘱,如果她现在实在记不住安绣娘的指点,就把那些话硬记在脑子里面,日后再来回想,那时也许能够明白过来。
季安宁自是信服布氏的话,只瞧她在季家生活得如鱼得水般的自在,就知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眼光有手腕,又能得夫婿一心一意的看待,如果说季守业是天性如此专情,那他两个嫡亲弟弟为何会多情,房里妾室新人不曾断过。
季安宁信布氏是天生情商高的人,但是她的生母田氏情商一样不低。或许是与女人腰的柔软性有关,田氏骨子里有书香人家的清高,面对在精神上和身体上出轨后的季守家,她再也无法弯下高傲的腰。季安宁想着她要是处在这样的情况如何,她发觉她天生就是田氏的女儿,你若无心我便休。
季安宁想起田氏就轻叹一声,在田百珍望了过来,她低声解释说:“珍姐姐,娘亲许久没有写信过来了。”
田百珍瞧着她微微笑了起来,说:“你别着急,姑姑的书信指不定在路上。”
田家人照例不小心忽略过季守家这么一个人,而季安宁出生之后,季守家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也理所当然的一样忘记了这么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