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
金岚打开门,“你走吧。”
季行砚没有放手:“跟我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金岚说,“我已经发誓不再接近你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季行砚说,“你想怎么发火都可以,要打要骂随你,在我脸上划一刀也行,只要你能消气。等你消气了,我们再谈。”
金岚冷笑了一声:“我在你脸上划一刀有什么意义?难道这样我的伤就能好吗?看到你脸上有伤,你爸还不把我碎尸万段?”
季行砚看着他,过了许久,对方仍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别在我家站着了,”
金岚说,“我不想打你不想骂你,就希望你赶紧滚。”
“对不起,”
季行砚说,“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我父亲会做这么绝。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金岚仿佛是听见了笑话一样,戏谑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拦住他?他是你父亲,是集团董事长,你难道能把他关起来?”
“会有办法的,”
季行砚走进了门,抓住他的胳膊,“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承诺过你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金岚挣脱了他的束缚,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眼中明亮的怒火仿佛要把人燃烧殆尽:“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每次和别人发生冲突,最后承受一切的都是我!你可以去试,去赌,因为你不会失去什么。我呢?我为什么要陪你遭罪?”
他本意是要冷静地处理一切的。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想做得成熟而决绝。但他阻挡不了滚滚而来的情绪,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真是太丢人了,他一点也不想在季行砚面前哭。
说到底,他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对方捧住他的脸,擦去他的眼泪:“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我不想要补偿,”
金岚推开对方的手,“我只想要自由。”
季行砚停下了安抚的动作:“如果你说的自由是离开我,让我永远见不到你,那是不可能的。这话我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
“你……”
金岚不知道怎样才能打破这绝望的循环,他真的快疯了,“季行砚,你想要什么,别人就一定要给你吗?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的人生连百分之五的缺憾都不能有吗?”
“如果那百分之五是你,那就不行。”
其实不止百分之五,季行砚想。他不会为了百分之五去破坏商业联盟,去担惊受怕地替人挡一整夜风,去傻里傻气地在门口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