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隅抬眸看他,说:“也许,绵绵并不希望他知道。”
“为什么?”
阿威不懂。
司隅握了握掌心,那里还有凝固了的她的血。
那些黏腻的血腥,让他下了决定:
“一个女人没有保护好丈夫的孩子,换做任何人都会伤心生气吧!”
阿威欲言又止,他没有结过婚,不清楚若是五爷知道了会不会失望,甚至对五夫人生气。
他只知道,五爷现在在另一个女人身边,那个女人曾经是五爷的一切。
现在。
他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于是。
“我知道了。”
阿威转身离开医院,走廊里司隅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他讨厌这样的人。
而如今,自己似乎也成了这样的人。
叶绵绵醒来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隐痛的小腹,让再没有经验的她也清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细弱的手指轻轻抚着,一下又一下。
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直到嘴角,掺杂着消毒水味,又苦又咸。
司隅从外面回来,提了好大一篮子新鲜的桃子。
雪桃,甜蜜多汁,个个饱满。
甜蜜的桃香冲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司隅的神色故作轻松:
“呦,醒啦?啧,到底是年轻,恢复得也快。吃桃子么?特别新鲜特别甜,我尝过了,不甜不要钱。”
司隅挑了两个软一些的,进了小厨房忙活着洗桃子。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叶绵绵茫然地看着他忙来忙去。
最后送到自己嘴边的桃片儿。
他一个大少爷,还会这么伺候人么?
不对。
她在最后几近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他在老夫人面前,当众宣誓一般说……
……今天,我司隅当着家法和奶奶的面,自请逐出司家。此后再不是司家子孙,无论境遇如何,绝无悔日……
叶绵绵偏过头,忽略掉送到她嘴边的桃片。
“干嘛不吃啊?很贵的。”
司隅怪叫道。
叶绵绵默默转过脸,静静地看他。
“司隅,原本我跟你非亲非故。勉强算上有关系,也是建立在你是我丈夫的侄儿,我是你小婶婶的份儿上。现在你好像已经不是司家的人了吧?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走吧,不要害我被人无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