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段齐互相看看,在段宁上前一步准备说他来时,站在床边的段凌霜沉着嗓音说道:“我来吧。”
他的话音落下,段齐很有眼力见的一把拉住要上前的段宁,躬身说道:“属下去准备些热水和衣服。”
离开时他拉走了仍杵在帐内的段宁。
刘乾点点头,“那便劳烦将军了。”
段凌霜抿着唇走近床边,伸手解开南宫明姝腰间的腰带,避开匕插着的地方,把她的中衣揭开到方便军医拔刀的地步。
白皙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手下的肌肤比她的脸还要滑嫩,段凌霜薄唇抿得更紧,一言不把最后一层障碍物也除去。
“这是…”
他看见薄薄的贴身寝衣下,还有半截白色的衣物裹住胸口往下,段凌霜虽不解他这是什么穿着,但匕插着的地方刚好就在那半截衣物的边缘上,为了更好的抹药,是要一并褪去的。
他没作多想,拽了下没拽动后抽出腰间的短刃轻松一划,衣料便自胸前齐齐断裂,然而下一瞬,段凌霜就呆住了!!
为什么…他,她是女子??
刘乾正转过头准备一会要用的药粉,听见动静轻“啧”
一声,小声嘟囔道:“真是个糙老爷们,也不知道下手温柔点。”
他的吐槽段凌霜此时丝毫听不见,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无法言语了,他这两天纠结了无数次的问题,竟然是错的,从根本上就错了。
他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因为她是女子。
既然她是女子,又为何会是南芜的皇帝?性别可以作假,难道说…她的这个皇帝也是假的??
一时间,段凌霜心里闪过了上百种猜测,而其中频频闪现的某种猜测,让他心底生出丝丝庆幸,如果她不是…那他就不算愧对祖先…
段凌霜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眸子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无人知他内心的咆哮。
刘乾迟迟不见他后续动作,忍不住转过来问道:“好了吗?”
在他转身的刹那,段凌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度遮住了南宫明姝胸前的风光,只留下插着匕的那一块,他一只手压住轻飘飘的衣物,轻咳一声回道:“好了,您开始吧。”
刘乾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查的嫌弃,指指南宫明姝的肩膀道:“将军,压这儿。”
“哦…”
段凌霜耳尖红了红,伸手压住了南宫明姝的肩膀,不知她是女儿身时,他只觉得这就是个孱弱的男子,曾经还嫌她娘们唧唧的,对他更是没留过手,不曾想人家真是个女子。
他这会按着人家肩膀时也多了许多顾忌,没有像以前一样用力对她,而是用了差不多的力道按着她。
刘乾在伤口处撒了止血药粉,然后按着匕刺破的肌肤拔刀按压一气呵成,南宫明姝只微弱的轻哼了一声,便没有了动静,毕竟是已经走到鬼门关的人,对身上生的一切都感知不到了。
段凌霜见她没反应,急忙问道:“刘老,她怎么还没醒?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他没敢说出来,刘乾的脾气古怪难驯,要是因为他的质疑让他不肯尽力医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伤这么重,能醒才怪了。”
刘乾无语地白了一眼段凌霜,转身唰唰唰写下一张方子递过来,耐着性子叮嘱道:
“三副熬一副喝两天,能醒过来再找老夫重新开方子,药粉每天换三次,切勿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