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件事得先说……”
叶庭拿出了卷成筒的纸,展开,上面是一只满脸期待的狗狗,脑袋上顶着四个大字:
还·生·气·吗
冯诺一一把夺过纸,愤愤地扔在床上:“还搞起车轮战了?”
“别生气了……”
叶庭劝和的功力远没有文安强,他接到的任务就是把画带上来,剩下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他说回来之后找我练拳击,我觉得他想对我实施暴力……”
“他敢!”
冯诺一瞪着他,“你给我打回去!照脑袋打,给他脑壳里打进一点人性!”
“这也太狠……”
“算了算了,”
冯诺一摆了摆手,“别跟我提他,你不是要跟我聊聊吗?不聊就回去睡觉。”
“要聊,”
叶庭赶紧说,“文安最近不太对劲。”
冯诺一清醒了,表情严肃起来:“详细说说。”
于是叶庭把前因后果掰开揉碎,讲了十几分钟,具体到文安发火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
听完之后,冯诺一沉默地看着他,叶庭从这目光里读出了深深的疑惑。
“你真看不出来?”
冯诺一看上去难以置信。
“什么?”
叶庭问,“看出来什么?”
冯诺一眼睛里是浓浓的失望——“我怎么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聪明人”
——然后摇了摇头:“如果文安不说,那我不能告诉你。”
叶庭平生第一次想跟冯诺一急眼:“为什么?”
冯诺一拍了拍他的肩,用过来人的语气感叹:“青春啊。”
然后他让叶庭站了起来,推着他走出门,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
在门板摔到脸之前,叶庭隐约听见对面骂了一句脏话。这太稀奇了,他从来没见冯诺一骂过人。
这句话是:“呸,死理工直男。”
北京17岁(12)
九月的天空清澈明亮。阳光透过薄云层洒下来,给银杏镀上了金色。人工池塘边的杨槐摇曳着,向人们展示它的舒适和惬意。在缤纷的色彩里,冯诺一终于消气了。
消气的方法说难不难,郑墨阳只是挂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说没有他自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