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当场表明态度:“要是真被冤枉,朕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要是确有此事,朕也绝不姑息。”
“陛下英明。”
雷开踌躇一番后,咬牙开口道,“可是以瑨妃娘娘的性格,卑职担心一旦她插手,结果很可能……可能……”
“可能会对容妃母子不利?”
楚云天自然清楚他的心思,冷冷一笑:“那就不关朕的事了。”
这怎么行?
雷开皱眉,刚想再劝,又听见楚皇说道:“那小子不是很能吗?既然暴露了,就让朕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如果连朕的一个后宫妃子都应付不了,将来估计也难成大事,活该他在冷宫待一辈子。”
……
经过太医院一个多时辰的细心处理,楚嬴的伤口总算包扎好,开始启程返回冷宫。
雪已经停了。
沿途的亭台楼阁,水榭花园,已经十年未见,一派银装素裹、赏心悦目的景象。
奈何美景映入楚嬴眼中,非但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心底多了几分沉重。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尽管他以剑走偏锋的方式,成功将事情闹大,暂时解决了自身困境。
但他这种家丑外扬的做法,却等于是揭了楚皇的伤疤。
想必此刻,我那位便宜老子一定很生气吧?
管他的,目前舆论汹汹,他就算要秋后算账,怎么也得过段时间吧?
楚嬴一路走一路想,估摸着这事过后,母子俩应该会迎来一段平静的时光。
然而,当他回到冷宫之后,眼前呈现的一幕,却彻底打破了他的美梦。
“啪!啪啪……”
响亮绵密的耳光声,清晰地回荡在小院内,一下又一下,如同抽在楚嬴脸上一般。
那个挨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为他祈祷的生身之母,容妃。
此刻的容妃,就像无助的羔羊,被一群人围在正中,反复遭受着一名贵妇的虐打。
那贵妇气焰之嚣张,下手之狠辣,和其娇媚的外表可谓一点不相符。
反观容妃,长年饱经生活的煎熬,本就气虚体弱,哪经受得住这般毒手?
她被打得瘫坐在地,头发披散,木钗掉落,蜡黄的脸上布满了鲜红的手印,几乎快要渗出血来。
在她的嘴角一侧,挂着殷红的血线,多亏她死死咬着牙,才堪堪没有因疼痛而失神惨呼。
饶是如此,仍旧疼得她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模样凄惨悲愤而又绝望无依。
瑨妃在连续扇出十几巴掌后,把自己都打累了,双手叉腰连连喘气:
“呼呼……好你个贱妇,都熬成这鬼样子了,还敢跟本宫装硬骨头,我再问你一句,你招还是不招?”
容妃强忍着疼痛,抬头虚弱地望着她,沾满血渍的嘴唇缓缓蠕动:
“瑨妃……娘娘,妾身是……是冤枉的,妾身没有供奉……供奉反贼的灵位,请娘娘明鉴。”
“哼!事到如今,人赃俱获,你居然还想抵赖?”
瑨妃丝毫不理会她的辩解,露出恶毒的笑:“看来,不给你一点真格的,你是不知道本宫的手段,翠香!”
一声令下,三角眼侍女立刻跳出来。
她一把揪住容妃胳膊上的皮肉,一边用力扭动,一边恶狠狠训斥道:
“赶紧认罪!别以为你那个白痴儿子闹自杀,就能救了你们。”
“当娘的下贱,当儿子的同样贱胚一个,今天你要是敢不招认,有你们母子好果子吃!”
“我没有……啊啊啊!”
翠香一心挟私报复,下手比谁都狠。
纵然容妃忍耐再强,也承受不住这般绞痛。
直痛得倒吸凉气,身体痉挛,不受控制地惨叫出声。
一声声杜鹃啼血的哀鸣,就像一根根犀利地尖刺,狠狠插入楚嬴的心脏。
刺得他痛不欲生!
轰!
楚嬴双眼瞬间红了,滔天恨意宛如火山爆发。
“啊啊啊!”
他大吼一声,仿佛野兽般咆哮着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