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俗套的词竟然没有激起郑墨阳的反感,证明了整件事的真实性。姚梦琳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埋怨上天不公,凭什么连郑墨阳都能比她先获得幸福?
“说到这里,”
郑墨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需要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注意谈话内容。”
“什么?”
姚梦琳魂不守舍地问。
“我们的观念很不一样,所以有些话题是禁忌,需要尽量避开,”
郑墨阳把文件递给她,“这是一份话题清单,你注意一下。”
姚梦琳皱着眉头接过文件,略微扫了一眼,表情像吃了苍蝇:“你完了,郑墨阳,你已经变成了新时代二十四孝好男人。”
郑墨阳一脸“你懂什么”
的幸福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姚梦琳竟然有些羡慕,为此她憎恨自己。
“我好想扇你。”
她诚实地说。
郑墨阳完全不把这个威胁放在眼里,只关心另一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酒店?”
姚梦琳真想把文件摔在他脸上,但她知道对方可以轻易躲开,于是气势十足地站起身,潇洒地走下了楼,向蜷缩在毛毯底下的冯诺一道别。
“不再坐一会儿吗?”
冯诺一挽留道。
“我不碍你们的事了,”
姚梦琳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墨阳一眼,“今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
郑墨阳衷心希望这不会变成现实,但当下他所能做的只有送姚梦琳出门,确保她坐上了回酒店的专车。
“她看起来人很好。”
冯诺一在她走后说。
“你觉得世界上的人都很好,”
郑墨阳在他眼皮上亲了一记,“刚才看你皱着眉头,怎么了?”
“你记得我那个喜欢摄影的同学吗?”
冯诺一说,“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遇上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出于工作需要,顾承影来到辛甸圣安德肋天主堂拍摄哥特式建筑,受到了神父亲切的接待。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阳光从彩绘玻璃上洒下来,他站在教堂中央,好像天使,”
顾承影在消息里这样说,“我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而且他看上去一直很关注我,我以为他也对我有感觉。但第二天我再去教堂找他的时候,他站在告解室里不肯出来见我,而且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愿主的恩惠慈爱与你同在,”
他说,“愿主保佑你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冯诺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他大概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