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差点蹦起来,死死地盯着这枚戒指,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烧出一个洞。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今天还正好出现了怪事,下午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不翼而飞,还莫名其妙出现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口,肚子也不饿。难不成中午那会子他又失忆了?言言捏紧了手心的纸戒指,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打开,就打开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他的心在狂跳,不知道纸张里面写了什么内容,颤颤巍巍地把纸展开:[长话短说,我是没有失忆的你。去拿书房里的表,开机然后戴在手上,一刻都不要取下来——那玩意不是没电。有事来咖啡馆,或者晚上去402,有人会帮你。]黎言言故意没有写太多,如果把前因后果全部详细写下来,言言也不一定能理解并且照做。他的任务是收集数据,所以其他的东西统统没有写,只是在手表上着重画了一个圈。“没有失忆的我?”
言言很奇怪这句话。难不成他的失忆是间歇性的,有时候好有时候坏?甚至有时候还能恢复?但是为什么要给他留这样的话?他心里一边好奇,一边去书房拿出上午找到的智能表戴在手腕上,咔哒一声,锁形卡口闭合了,只有使用配套的钥匙才能打开。言言把准备把这张纸夹在之前的黑皮本子里,把两者凑在一起,他忽然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他之前核对过笔迹,自己写出来的字和黑皮笔记本上的一样,但是今天这张横空出世纸张上的纸,和本子上的字迹有细微的差别。差别很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言言偏偏一眼看出了不同,霎时间,宛如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来,浑身都在发凉。为什么笔记本上的字和纸条上的不同?哪个在骗他?他猛得跳起来去找钥匙,但是在他的一惊一乍下,放在桌子边的盒子不小心打翻了,小小的金属钥匙滚落到地上,很快消失不见。言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开始尝试把手表硬掰下来,但是半天都没动静,只好重新将重点转移到纸条上。假如,他是说假如,纸条上的内容没有骗他——那就是本子上的内容是假的咯?从哪一部分开始偏离事实,还是说,整本都是遍的?他没有爱他爱得不得了的恋人,自己也不是吃软饭的,而是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言言突然想到了手机里的余额,不算多,但也绝不算贫穷。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沈渊给他的零花钱。
言言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从最上面一个往下翻,终于找到了“爸爸”
“妈妈”
的字样。他捏紧手机,被巨大的惊喜冲晕头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子上的内容是假的!或许他的确有失忆症,但是这种失忆是可以治好的,他也不是依靠男朋友吃饭的软饭男,他可以养活自己!他的爸爸妈妈也没有抛弃他,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自己才不得不来着,和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男人扮演起了亲密恋人的戏码。所以……为啥呢他会在这里?言言戳了戳手表,里面显示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通话和一个聊天软件,正常智能手表具备的功能全都没有,看不出有多么用途。难不成他在这里的目的和手表有关?还有最大的一个疑点:沈渊看上去可不像丢失记忆的人,为什么愿意配合他完成这场戏?难不成自己只是他雇来用来应付父母的工具人?言言摇了摇头,否认这个猜测。这么做对沈渊毫无意义。得知的线索很少,疑点又太多,言言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只好先将一团乱的桌面与戒指盒全部收拾好。刚将戒指盒放进包装袋里,门锁就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开锁声。“言言?”
沈渊亲昵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公寓与“恋人”
』言言胡乱把东西全部收拾好,走到客厅:“你回来啦。”
“我准备好晚饭了。”
他拽着沈渊的手去看餐桌上摆好的饭菜,没有明说是自己做的。“言言真厉害。”
沈渊没有看餐桌,而是先认真地夸了言言一句,“我下班的路上买好了明天的菜。”
言言不敢和他对视,刚听到开门声的慌乱还没有完全消散,如果现在和沈渊对视,一定会露馅的。他故作镇定地说:“你明天想吃什么,跟我说就行,我明天去买菜,你下班很辛苦的。”
“不辛苦,言言。”
沈渊看出了他的慌张,同样也发现了言言之前话语里的小小陷阱。他没有很在意,以为言言是害怕自己看出这些食物不是他做的,于是很耐心地拍了拍言言的背:“今天准备晚餐你辛苦了,明天我来。”
言言拧着手指:“这怎么好意思……”
沈渊像只大猫一样黏糊上去,轻轻把言言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让空荡荡的“心”
有了被填满的错觉:“我很喜欢做饭,以后都让我来吧,言言。”
晚饭后是自由休息的时间,沈渊原本想和言言一起呆在客厅,做什么都没关系,随便看个电影或者别的,人类的约会不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