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喘息,“为什么我起来的时候身边是猫粮和冻干?”
“是猫放的。”
顾昀语气淡淡的,手掌的力度放松,任由宋昭大口喘着呼吸。
她平稳了气息,又摸索着他的手送到颈间。
“为什么?”
她问。
“你太久没动,它怕你死了。给冻干你吃是想让你活下来。”
一股暖流涌上心间,一直钻到鼻尖。她有点想哭。
除了妈妈,还有“小狗”
想让她活着。
说话时,声音已带上哭腔,“怎么不叫我起来呀?”
“你睡着了。”
他的手放开了她的脖子,顺着领口钻进衣服,握住小巧的乳。
她仰起脖子,后脑勺枕着他的膝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很好看,即使是这种“死亡角度”
。
“我睡着了也可以叫我呀,”
她垂头丧气地揉揉猫脑袋,说,“都九点多了,好不容易可以多呆一会儿,我居然在睡觉。”
“我需要等你的精力恢复。”
宋昭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她精力恢复,才好做爱。疲惫的身体是难以被唤起的,只适合被抱着。
但她清楚她在他那里的角色,一个性爱娃娃而已。——人只会想抱着爱人。
她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关照另一只乳。
起码爱抚是真的。
他喜欢她吗?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她呢?
她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只有疲惫不堪的灵魂。
像一只小小的破船,搁浅在沙滩。有一天碰见一条鱼,鱼在她船舱
的积水里歇了一夜,她空洞的内里第一次被填满,便爱上了他。
鱼是旅行至此,他已经游过了大半个海洋,见过她在海上飘荡十辈子也见识不到的世界。
一只小破船,短暂的栖身之所,要如何留住他?以她的孤独,以她的空洞,以她兀自望着孤月的悲哀?
晨光熹微之时,他走了。
她希望他回头看自己一眼,激情的火焰将自己点燃。
灼热的火焰让他不得不回头看看,而她的木头早已风化,燃得快,已经成了一堆泛着火光的余烬。
眼前的他渐渐模糊了。
宋昭垂下眼,任由泪水划过。
顾昀扶着她的肩,她会意,顺着他的力道顺从地站起来,将猫放在沙发上,伸手去解他裤子。
她知道,他说过,她哭的时候他会被唤起。
但从前,唤起他的都是她高潮之后的泪水,他会压着她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这样情绪化的泪水都会在黑暗里背对着他留下。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她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强忍着悲伤,“我在上面吗?让我先把内裤脱掉。”
他按着她的脑袋,另一手环着她,只是这样抱着,“好了,不哭。”
突如其来的温柔,像冬夜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被拉进一座壁炉里柴火噼啪作响的小木屋。
她的鼻尖一阵酸意,终于克制不住,伏在他的肩头抽泣。
人和猫是不一样的。
她和猫待了半天,猫就想要她好好活着。猫给她送冻干,她就能确定猫喜欢她,想留住她。
可顾昀呢?他为她做了很多,比男朋友或者丈夫或者父亲更多,可他还是不爱她。